问得狐疑。可海小善才不管那些,只是从床尾拿了小衣就往风萨身上套。希颜脸色顿时一红,抢了过来自己穿。一路上因风萨心情不佳,是故海善也没心情做那样的事。到了归化之后,情况自是更不必提。只是不管如何,裸身相拥入睡已然成了
习怪。此时清晨才自微曦,没有烛影的微暗寝室内,风萨微红含羞的模样儿……“宝贝,你再这样磨蹭下去,咱们可就真的出不了屋了。”
语中深义,惹得希颜脸红更红。只是动作仍然变了极快,不到半刻就已换穿着停当。只是看着海善和自己的这一身几乎算是普民的男装打扮?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啊?
干什么?
自然是玩。
海善已经有些年头没来归化了,上次风萨随皇上西巡,一路装乖可能也根本没玩好。所以这次,海小善打算带风萨在归化城里外彻底玩个过瘾。
大召寺风萨是去过了,可小召寺席里图召却是没进去过。再加上五塔寺、清真小寺、万布华严经塔。归化城内寺庙林立不说,各家商号里的货色也很是杂七杂八,值得一逛。虽然名贵未必名贵,但却胜在新鲜稀罕。再加上大街小巷的美食店,风萨不喜欢正经宴席大菜,却极是喜欢地方特色小吃。所以海善一路带着风萨东家吃完西家逛。几天下来,唔,倒是数平山堂的烧买最得风萨的嘴缘。
看看盘子里两个形单影只的小家伙,海善想笑,今天午膳居然吃了十八个!照这样下去,这些日子瘦下来的斤两想必是很快就补齐了。看这小肚皮吃得,腰带都犯紧了。
海小善太过专注兼不厚道的眼神,看得希颜实是脸皮犯涩。不过较之那个,希颜更想知道的是:“咱们呆会去哪儿玩?“
城里玩得差不多了,城外自然也不能落下是不是?
听说大青山乌图素召五寺联山、喇嘛洞召是土默特地区黄教发样地之一。再加上哈拉乌素海的自然秀色,昭君墓的天色雕成,以及清水河老牛湾黄河九曲十八湾中风景秀美的一湾景致。单只想象,风萨都觉得心情大好。
却不成想:
“你干什么带我来这儿?”
驼马市场?
这个海小善选的约会地点真是越发诡异了。
风小萨一脸不欣赏,可也只能让海小善拉着往里走。一路捂鼻掩口的不耐,却在看到最后抵达的这处时,瞬间明了。
“你不是一直惦记着都尔玛的宠妾吗?挑一只吧?”这家可是归化城内字号最老的鹰店了。看这一屋子的物色,真是叫了一个品种齐全。
虽然这两位来客穿着一般,但到底气度是骗不了人的。
掌柜的推开小伙计,亲自上手介绍本店名产,从青羽金喙的松雀鹰到毛色雪白的鹞子鹰,当然还有难得见的一身赤羽的红棕鹰。掌柜子的嘴皮子说得天花乱坠,神天鬼地。可:“小夫人,那是只正经金雕,可不是女人玩的物件。”
虽然明眼看到这位小夫人从进门起就一直盯着屋内最大的那只鸟笼子,但好歹是知道那只金雕不只未经驯化脾气野烈,就
只份量一说,二三十斤的东西,别说是这位小夫人纤如杨柳的身量,就只一般没有练过两下子里的男子也受不住他的一蹲一抓。
可这位小夫人似乎就是相中那东西了,一径仰着头看着她家男人,极是可怜讨乖。
海善笑着抚头:“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想仔细。这东西一看就还野着,熬鹰可是个累活计,更要紧的是得心狠手辣。若一旦熬驯不成,那么再好你也得宰了它。”不然以这类物件的性子,不找机会好好报仇才怪。那样的冤家,实是不宜结。
劝得很是中肯仔细,可风萨却是要定了的模样。海善无法,只得掏了银票买货。因这只金雕的价格很是不匪,所以卖主还连带附赠了一概熬鹰的必备工具。
铁网、铁链、铁环、铁蒺藜……
“怎么?后悔了?”
海善知道风萨是个等不住的性子,所以买了鹰后直接就是带着风萨到了大青山。此处虽游牧蒙民居住得多,但多年汉化,土默特人也是有不少住砖瓦汉房的。专租了一套简院,用来给风萨熬鹰。却不料,马放好了,东西摆齐整了,却见风萨拧着重重的眉头盯着地上一概物件。象是犯愁?不过更象是在生气懊恼。
关于熬鹰一事,希颜在大清朝混了这么些年,到底也是知道些的。先把野鹰饿到皮包骨,并且在其间不让它睡一丁点的觉,直熬得它精神焕散、毫无斗志,主人给什么吃什么后,才开始一点点的对它好,走到肉体精神上全部臣服。
只是,听来虽残忍了些,但到底用这样的物件来对付一个不会说话的?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虽风萨一句话未说,可海善猜得到她的心思。
“不喜欢也没什么,放了便是。”
什么?
希颜扭头惊看背身立于身边的海善,自己耳朵没出问题吧?
海善一阵好笑,挑眉反问:“怎么?以为我舍不得那八百两银子?”虽然不是小数目,但几千两的宋瓷元花都让这妮子砸了,几百两银子?海善花得起。
一派玩笑,可换来的却是风萨灿烂之极的笑厣。几个快步走到那只大笼面前,刚要开笼,却让海善拉住了。略是薄嗔:“也不仔细瞧瞧里头关的是什么?就这样只手放鹰,也不怕它啄死你。”野鹰极已极其凶悍,更加之这头是只金雕,凶猛之性更是不必再说。想放鹰,还是得有些技巧的。在仔细研究了一下笼门的结构后,海善从屋里取了一只铁丝来,弯成勾环之状,然后又取了长绳套住勾环缚于笼门之上,将另一头抛过树干后,牵着绳头拉了风萨进屋。关好门窗后,将绳头放进了风萨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