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求你告诉我,无论什么都好,只要你宽心,我愿为你做一切事。”
面前爱人如此情深恳切,季庭泰便觉得是自己太过。念及席间众人逢迎媚上,这个献舞女,那个献歌伎,个个都是拔尖出众的美人闺秀,季庭泰又觉得自己悲苦。
“陛下后宫空荡,确是该纳新人。”
楚念黎的事一了,季庭泰就得到多人谅解,以为他确是忠贞之士,与楚添辛并无私情。加上楚添辛论功行赏却没有加封季庭泰,从前二人避嫌的事又被下面人细细品过一轮,惊觉原来是自己心胸狭隘,错怪了二人。
现在,许多人又提起讨好皇帝的意思,送美人便是最不会出错的。
楚添辛闻言大喜。
原来竟是为这事不高兴!哥哥竟这样在乎他!
“哥哥吃醋了?”
心事被戳破,季庭泰面上微赧,不肯回答,转身往园中走去。
楚添辛追上来。
“哥哥放心,他们给我我也不要,什么美人都不如哥哥漂亮。”
然而许多是喝多了酒,心中凭生两分委屈,季庭泰竟微微红了眼睛瞪着他:“比我漂亮你就留下了?日后不许你歇在我这!”
“哥哥哥哥,好哥哥,我错了,我错了,哥哥别生气,十六不是那个意思。”楚添辛赶紧把人绕在身前,双手环着他的腰不肯放人。
楚添辛心中暗恼:自己一时情急,竟管不住嘴,什么浑话都往外说,难怪哥哥恼怒。
“哥哥信我,我若纳了她们,哪怕看一眼,就教我烂了心肺,七窍流血,不得超生!”
“诶!”掌心温热,捂着他的嘴,“胡说什么?这也是能乱说的?”
夜风过林,寒津津的,醉意消散,陡然清醒,意识到二人此刻举止亲密,季庭泰深觉不妥,心虚放下捂着他的手,撇过脸不再说话。
楚添辛抱着他,软语温存,柔声哄劝:“哥哥别伤心了,他们给什么我都不稀罕,十六只爱哥哥,我只要哥哥。”
“……我乏了。”他实在心闷,又烦又委屈,酸涩苦楚。
迟迟找不到解药,他与楚添辛是过一日少一日,他恨不能挂在楚添辛腰带上,这会儿却有人要分开他们,分走他的十六!
“好~我们回宫。”
设宴的臣子追出来,满头大汗。
“陛下恕罪,臣下如何触怒龙颜,求陛下明示。”
楚添辛笑笑,把季庭泰搂得更紧了。
隔着车帘,臣子只听见一句“无妨,兴昭侯酒醉不适,朕陪他回去,你们且乐你们的”。
听出楚添辛心情不错,确实没有怪罪之意,臣子也放下心,恭恭敬敬叩首跪送。
“只是……”
“?!”
含笑的声音带上认真,似在警告:“往后进献,不许献女人。”
“……啊?”
“男人也不行。”
臣子仍愣在原地,御驾却已行远。
他懵然回到宴席,舞休歌罢,一群人赶紧围着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