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着很是有理。”一听说不用耗费太多钱,报名多少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调整,各家老板都觉得决定权好像掌握在自己手里,暗地里更是放心,觉得怎么着都不算亏。实际上,茹妈妈并没有这么想,是罗月止说服茹妈妈这样做的。之前茹妈妈还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只收他们的报名费?如此好的活动,该让他们多掏些钱一起办,这样烟暖玉春楼的负担也小,茹妈妈还能多挣一点。“茹妈妈想窄了。这活动我们不止要办这一届,未来还要有小吵一架罗月止躲避不得,正在慌乱的时候,突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躲的?他一个身负爵位的宗室贵胄,不顾身份来到烟街柳巷,该是他心虚才是,我心虚个什么劲儿?于是转过身,冷汗也不出了,胆气上来了,对赵宗楠叉手问好:“哪里有见不得人。在下罗月止,拜见延……”“我既身穿朴素,月止就该明白其中意思。”赵宗楠温声打断他,“此番本不欲打扰,你方才在做什么,如今接着做便是。”罗月止:“……”这人果然不怀好意,面上笑得跟个菩萨似的,实则话里话外都带着怨气呢。他见招拆招,顶着满面无辜答话:“方才我什么都没做,就坐在榻上发呆,难道要继续发呆给赵大官人看?”赵宗楠不欲让他人知晓身份,故而罗月止自然而然换回了之前的称呼。……可这四个字出口,罗月止愣了愣,发现似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叫过他了。从金明池到宜春苑,再到马车上,王府中,那些明里暗里的戏谑和试探,躲躲闪闪的愿望和心思,近也非近,远也非远……好像都是在叫他“赵大官人”的时期发生的。从赵宗楠荣封国公后,这种情绪才开始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变质。那一声端正有礼的“公爷”,好像无时无刻不提醒着罗月止两人之间的地位之差、身份之别,让他避之不及,视如洪水猛兽。罗月止些微有些恍惚,下意识避开了眼神。赵宗楠听到这个称呼似乎也有些触动,眼波流转,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他。两位郎君面对面,突然化作两只一动不动的木头桩子。正在打香篆的娘子不敢作声,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渐渐觉得自己好像忒多余了。她一时不察,手指头放松,黄铜制作的小香铲一头磕在同样质地的小香炉上,在静室中发出“铮”的一声突兀震动,宛如深寺清钟,余音如涟漪回荡开,一个劲儿地绕梁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