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误打误撞,有罗月止那一曲《碧芙蓉》珠玉在前,让老板们尝到了“流量”的好处,今天他们理解起来才格外顺畅。老板们心想:罗月止醉醺醺随手填个词,都能立竿见影让生意转好,如今他要牵头举办活动,那效果得好成什么样?自己若不参与,岂不是被小甜水巷别家赶超过去了?“罗郎君你说怎么整,咱们都仔细听着!”“我们信任罗郎君,请将计划直接道来吧!”罗月止与茹妈妈对视一眼,笑着将自己的计划细细道来。罗月止准备以烟暖玉春楼的名义,在小甜水巷举办一场公开竞选花魁的大型赛事!他们准备在小甜水巷设立花台,由娘子们分台献艺演出,现场宾客评委当场公开评分,经过种种考验,层层筛选,选出最优秀的花魁来。花魁大赛,各家都可以积极参与,递上娘子们的名帖踊跃报名参赛。只要表现好,就是一夜之间满城得名。倘若摘得花魁名头,获得大众认可,有这样的活招牌在手,还怕楼馆中的生意竞争不过、没有保障吗?花魁这个说法在青楼楚馆之间早就流行了,但大都是各自为政,把每家楼馆中姿色最佳的那位娘子称作花魁,都是鸨母老板们随自己喜好去定的。让都人去评选花魁,公开竞赛,把声势做得这么大,罗月止这个想法实在是罕见。有老板提出质疑:“听罗郎君的意思,花魁就一个,其他娘子都是陪衬,这岂不是容易撕破脸皮?咱家姑娘辛辛苦苦半天,到头来给他人做嫁衣可是不美。”一位鸨母听这话,拿手绢捂着红唇,笑得花枝乱颤:“孙老板真是好志气,还没比呢,这就认输了。”孙老板反唇相讥:“莺妈妈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是替你这锱铢必较的薄脸皮问的。万一手底下娘子名落孙山,怕是你脸面上过不去!”莺妈妈冷冷盯着他:“你说谁家娘子名落孙山?”“各位莫要着急。”罗月止适时出声。“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咱们的活动规模如此之大,花魁自然不只有一个。”罗月止继续道:花魁大赛分为五个赛道,根据娘子们所擅长的技能,选出诗词花魁、清茗花魁、宝篆花魁、曲乐花魁、玉英花魁,共五位之多。除了姑娘需要才艺双绝之外,最重要的是要拿出各自的特点,这样记忆点变多,客人能留下深刻印象,身价自然跟着水涨船高。花魁的名额多了,各家出头的机会也更多,这样也不至于为了一个花魁名头而撕破脸。孙老板和莺妈妈听完这一段,表情才终于缓和些,说罗郎君想法还挺周全。他们两家,一家姑娘擅长诗词唱和、一家姑娘擅长插花,都有优势,这才不闹腾了。放眼望去,各家鸨母老板知道自己的优势,纷纷安静了下来,各自有各自的琢磨。罗月止早就做过详尽的市场调查,正是对症下药,故意这样设计的,让他们知道自己能尝到甜头,才会乖乖配合。“这五类花魁评选,也是有讲头的。”罗月止温声道。“达官贵人们有‘四雅’,咱们自然能创出一个‘风月五艺’来,正是指诗、茶、香、乐、花五种。我们得让客人们明白,在咱们小甜水巷,仅看皮相那就俗了,要分出艳名胜负,就得看这五艺如何。”莺妈妈带头夸奖,笑盈盈道:“罗郎君不愧是读书人,提出的主意果真是雅致!”罗月止颔首:“咱这一遭如此大的声势,要雅致,就是要别出心裁,就是要让那些醉心风雅的文人墨客、员外衙内感受到咱们小甜水巷的别具一格。”“界时我们在小甜水巷发放宣传单,叫勾栏瓦子里的艺人也帮忙推广,再邀请几位久有才名的词人当场品评,昌盛火热的景象,可不就近在眼前了么?”罗月止说起话来渲染力极强,那些鸨母老板在对面听得眼神熠熠发光,眼见着都激动起来。孙老板较为脚踏实地:“那我们要如何能参加活动呢?可要出些本金?出多少合适?”罗月止回答:“此次活动是由烟暖玉春楼的茹妈妈设计举办的,我不过是填把手帮忙。按照茹妈妈的意思,她第一次办这样的活动,钱要多了,怕无法给各位老板回本,不想让各位陪她一起分担成本。”罗月止笑道:“故而罗某给茹妈妈出了个主意,不如咱们按照报名人数收费,各楼馆每推举一名娘子参赛,就付一份的报名费。是要多派些人参赛,多在宾客们面前露露脸,提高拿到名次的概率;还是要精益求精,叫最优秀的娘子前来赴会,这都凭各位鸨母老板们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