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响起时就站在门口好一会儿的林以青将陆战勋的话都听进了耳中。她垂眸深思着,包括她和陆战勋以前种种。他们俩果然隔着千山万水,在一起会是一种沉痛伤害,他会伤她,或者说他已经开始了,他嘴里刚刚的话让她有种冰凉又细微的切割感,一点点加深,真实存在着。有句话说的很好,想让一个女人永远记住一个男人,那么就扒了这个女人的内裤。想到什么,林以青无声的背靠上墙壁,微微的扬起头来,心中一阵颤栗伴随着一阵翻涌……在陆战勋穿鞋下地的时间,她悄悄的走进了隔壁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温水自掌心流过,有着暖暖的感觉,她又洗了一遍脸,洗掉眼中不能存在的记忆。……陆战勋立在卫生间门口,因为心里有着孟星月入院的事,便冲淡了昨晚那些q欲。林以青抬起头看去,镜中的他显出病后的憔悴,脸颊清减了一圈,显得那双眼睛那么深邃,有着无法掩饰的犀利,他好像看她,可又没有看她,眼神定在一处。林以青知道目前的他还不知道那最后的黑手是她,可是触及这样的眼神,林以青觉得心里跟长了蒺藜似得,咯住了她心肺。她突然的就笑了,趴在那边笑边洗着脸。最幕后的那个黑手是我!她心中喊着。陆战勋抽回神来,闻见了饭菜的清甜味道:“早饭你做了什么?”陆战勋的声音明明很近,但隔着水音又飘忽出很远,带着沙哑的磁性。“大米粥。”林以青低声的开口,本来应该尴尬的时刻因为各有心事,他不会尴尬,她更不会:“看见有冻的小笼包,我蒸了。”陆战勋瞧向她,脸上露出一抹笑来,柔和了他的面容,本是斯文儒雅,很英俊,刚刚那一刻的神色于他来说相当违和。他因为头发睡的有些立体,看起来又有一种疏朗,一种傲然:“有你在我身边,我发现我很安心。”听着这样柔声蜜语,林以青已经没有了丝毫波动,她沉默不语。“烧退了,我没事了。”陆战勋走近一步,看着仍在那细细洗脸的林以青:“小白脸儿不用洗都是干净的。”他的‘诙谐幽默’很另类,昨晚真的让她招架不住。就不知狠起来会如何?林以青收回情绪,取毛巾轻轻擦拭:“好吧,你不用去医院,算命的说的非常准,你是福大命大儿孙满的好命人,恭喜你。”林以青明明在微笑,不知为何陆战勋却感觉不到里面的笑意,只感觉到疏离,他心里有些不舒服。陆战勋无法理解自己的敏感多疑,而这样的想法本身就有些怪异,他是对林以青有感觉,但还不至于为她思绪百结吧,他摇头:“可我还是要去医院,一个妹妹在抢救,我马上要去看她。你呆在我这里别回学校,那里人多。”陆战勋体贴的建议:“我回来时给你买菜,你们现在应该着手准备论文了,我这里有电脑很方便。”“不了,我先回学校看看,还要借一些文献。”知道她想知道的,还有什么可守可防的,陆战勋能查到她是他本事,查不到是她的幸运,如此的简单,都不必庸人自扰,剩下的就是她如何面对的事。“那你小心一些,有事打电话。”陆战勋简短的说。林以青点点头:“洗漱吃饭吧。”“你先吃,一会儿我捎你到学校。”他向主卧,林以青向外,背对背的两个方向。陆战勋刮胡子的时候手一顿,忽然意识到林以青表现的完全不是个刚在他身下情动过的女人,她清淡的性子让她看起来极特别,好像天地间没什么可让她在乎了一样。突然又想到,第一次相见时,她挂在他身上,他分明从她眼中看到了一抹炙热,那样的只属于女人看男人的专注眼神,他从不自作多情,类似的眼神他看多了,非常明白是什么。可之后几次相见又不一样了……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女人心海底针?……陆战勋从小就是一个很理智之人,这种理智包括处理周围的人和事。他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喉咙还是有些疼,但比昨晚上强,龙脉上分明还有着肿胀,那是她留给他的针孔。想到她那些卖力气的举动和守护,他的眼神柔和了几分。出来一看,她摆了两碗米粥,上面摆着整齐的筷子,四个小笼包,一盘小咸蔡,本来他急着走不想吃,但见她温顺的坐在那等着他,见他出来,很柔软的看了他一眼,他也就耐心坐下来。两人安静的喝着米粥。陆战勋是自小养成食不语的习惯,而林以青是长年累月的没有说话之人。简单的早餐,只有外面偶尔车路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