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这次是林以青刷的碗筷,她手脚利落,很快的就收拾好,拿上她的东西,随他出去。早晨鸟语花香,阳春三四月,一年中最好的时光,一阵春风吹来,小区绿化区的花枝随风轻摇曼舞,像个羞涩的少女。东方阳光正好,林以青抬起头,刚一触及就被刺的有些睁不开眼来。林以青发现陆战勋将车开的很快,虽然脸上看不出情绪,心里明显装急切。刘梦瑶说孟家不同意孟星月和陆战勋交往,在她听来看来,陆战勋也很在乎的,那么孟星月在陆战勋心中是一个什么位置?她想起今早上他说‘一个妹妹’住院抢救。妹妹这个词不错,至少是被关爱呵护的对象,可以让他为之出头,做一个好哥哥。陆战勋发觉车里过于安静。几次以来好像他不说话,林以青就不会起头。虽然心里担忧着孟星月,但因为她在,有些分神,他偏脸看了眼,笑着问:“你总是这么安静吗?我都怀疑昨晚的到底是不是你,莫非是个狐狸精?”窗外车来车往,非典没有减少流量,大灾大难面前,人们心里害怕也没用,不得不面对了,生活总要继续。林以青回过神来,反问“没有吸男人精魂的狐狸精怎么配称为狐狸精?”闻言,陆战勋低声笑起来:“怎么,遗憾?”“我是好人心家的女儿。”林以青秀美微微的蹙起,几分无奈的说:“你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就卖乖。不,也不是,你明显的是在撩拨我,想看我如何不自在,可我偏就不表现出来,对不起了,无法满足你的心意。”陆战勋,我是好人家的女儿,而我脱了衣服钻进了你的被窝,任你各种放肆,你知不知道,那是因为爱你,虽然我们的感情基数是10。陆战勋笑意不减的问“你今年多大?”“二十二。”“小小年纪,竟是千年的道行,不简单。”陆战勋在心里想着,可不是千年道行吗,淡定自若,神清目明的他都要给她竖起大拇指了。“就算道行再深有什么用,早晚有一日也会散去所有内丹,魂飞魄散。说着说着林以青浅浅的笑:“好了,到了到了,别开过了,这里停下就行,换个门口走,我算是怕了东门……”林以青微扬着下巴,配上她乌黑浓密的睫毛和翘起弧度的眼角,美态十足,笑容之间好似凝了秋魄春华的清灵之气,带有淡淡水雾之韵,三分柔软,七分飘渺,让人想一把拉住她。陆战勋手微动便握住她的手,他大拇指用力捏住她的虎口处,在林以青惊颤的目光里,他另一只手伸出,一握一推。林以青只觉手腕处沉甸甸冰灵灵的多了一物。他眯着眼好像是欣赏,满意的笑了笑:“正好。”而后收回双手又扣在了方向盘上,低声说“注意安全。”林以青看着那碧绿色晶莹剔透的镯子,静静的看了几秒:“你也是,注意安全。”她挥手告别,轻声嘱咐:“慢点开。”陆战勋点头,车缓缓滑行,渐行渐远……林以青走在校园里,周围的同学们都是健步如飞,有一些将口罩戴的严严实实,她此刻的心就像河水一样漂流荡漾,那是一颗寂寞的心在跃动,因为知道无法遏制,无法冥想,所以随波逐流。她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陆战勋到了医院病房,看见了孟家人,他们见到他有些呆愣,他走到孟父跟前稳重礼貌的唤了声:叔叔。孟父一瞬间老了许多,虽然极力撑着体面,但眼显疲态。他点点头,在这位陆家小辈面前已经说不出什么,一切都是自己夫人的冲动决定才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孟家颜面不保不说,这一切都像个大笑话。本来一条两全其美的路如今竟走进了死胡同。不但得罪了陆家,还让宋家牵扯到话题中心,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怕是有点‘耳朵’的都知道宋河与自己女儿昨晚的事了,亲家结不成该结成仇家了!陆战勋问好后,直截了当的问:“叔叔,星月现在怎么样了?”孟父从心里是很喜欢沉稳温和,含而不露的陆战勋,但宋河对女儿痴心一片,他爹虽然酒桌上一句联姻的玩笑话,自己却不能轻率以对,再者宋河也算有野心有抱负的青年,虽然性子急点,人还是很有干劲的,迫于形势不得不选择,而这次星月回国的事上,陆战勋做的谨慎周到,成全了彼此的颜面,他根本无法责怪。星月和他从小在一起,抛去那些虚妄的东西,陆战勋能第一时间来探望,也足以说明他的关切之情,自己委实无法再冷漠对之。心中叹了口气,孟父开口道:“好在发现的及时,手术算是成功,但日后少不了复健,脑震荡在观察期,希望不会留下太大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