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一眼果儿,果儿立即改口道:“多谢阿卉。”
不知怎的,嘉卉总觉得果儿表哥并不是寻常的失踪。她之前在徐府,偶然见过一回果儿的表哥,她记得叫做方大。方大个子不高,常年在地里做活皮肤黝黑,论起相貌来,实在算不上一句端正。
她皱皱眉头,倒觉得这事怎么好似发生过一般。
还是也听谁说过类似的事?
一下子倒是想不起来了,嘉卉没再说什么,起身要去厨房准备晚饭。
果儿连忙跟上,和她一道在厨房里忙活。知道嘉卉的“李世叔”多半今夜不回来,二人也都没胃口,草草用了点就准备歇下了。
屋里空荡荡的,嘉卉闭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她在这片土地邻近的地方出生长大,如今对空中淡淡的湿意,竟然有些不习惯起来。
思绪不觉就飘到了相隔千里的京城。
她脑中才浮现出颐园门前的那口小池塘,就又收住回忆。再想下去,能想到谁,她心里清楚。
没一会儿,听见有轻轻的敲门声,是果儿问:“阿卉,你睡了吗?”
“进来吧。”
嘉卉起身问:“可是睡不着?”
果儿点头称是。她这些时日一直担惊受怕,也无人能倾诉。如今遇见了从前就相熟的嘉卉,知道她性情温柔,便絮絮叨叨开始说t起和表哥的事。嘉卉点了灯,和她一道坐在床榻上,听着她说。
“多谢阿卉肯帮忙了,我是一定要寻到表哥的,”果儿泪水涟涟,“就算是死了,也得知道个结果。”
嘉卉怔了怔,道:“你入府后和他多年来也就见个一两回”
果儿惊讶地打断她:“那又如何?我已经是他的人,难道要不管他死活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嘉卉连忙道。
“两个人在一块多好啊。不怕阿卉笑话,他不见后我就一直睡不着。先前村里还有人说他长得不好,笑话我。可我长得也就那样,谁也不嫌弃谁就是了。反正我们两个人,虽然像您说的,有好几年都没怎么见面。但能在一块时,都是高高兴兴的。”
果儿说完,见嘉卉发愣,问道:“阿卉是累了?”
然而嘉卉没有应答,出神凝望着眼前桌上的几缕丝线。
香囊被他带走了。嘉卉咬着唇,离那日重逢后已经过了两日,他应该是已经离了钱塘。正是一年春好处,坐船回京,一路风光必然甚美。
只是他大伤初愈,来回奔波,未免过于疲累。若他身边有人同行,应该会劝说他两句,让他在钱塘稍作停留。
嘉卉掐了掐手心,自嘲一笑,心道她这是在想什么,又舍不得他走了吗?
果儿不安地又叫了她一声,嘉卉回神问道:“那倘若你们一个人过能好好享福,两个人就还是疲于讨生活,你会舍得和他分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