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了,也报了官。码头和杏花村里的人都说我是赖上他们了,他们根本不认识我和表哥的。”果儿皱着脸,哽咽道。
“多久了?你表哥失踪多久了?”
“有五日了。”果儿答道。
“码头上的和杏花村的人,是怎么说的?是说没见过你们二人,还是只没见过你表哥,还是说不曾介绍过你表哥去码头扛货?”嘉卉又问道。
“是说从没有见过我们二人。”果儿想了想这三者的差别,回答道。
就算怕摊上事,也没有说从未见过的,何况是两处地方都一个口径。嘉卉沉吟片刻,此事不简单。她问道:“那你如今可有落脚的地方?”
果儿低了头,搓着自己的衣角。
嘉卉心下了然,道:“我先带你梳洗一番。”
还有两间空屋子,嘉卉择了其中的一间,开始铺床迭被。果儿愣了一瞬,连忙上前阻止道:“姑娘快别忙了,哪能让您为我铺床?”
“有什么大不了的,”嘉卉手上动作没停,“往后也不用叫我姑娘了,我的名字是嘉卉。”
她忽而想起卫歧很在意旁人叫她阿卉的模样,轻笑道:“你就唤我阿卉吧。”
果儿跟着她忙活,问道:“还没问阿卉怎么在这里?当时府里都给您办了一场丧事”
此事说来话长,但也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嘉卉给自己湛了杯茶,不急不缓地将惠娘的命案和她如何替嫁的事,简略地说了。
傍晚时分,隔壁人家已经炊烟袅袅生起。嘉卉说完,望着院里一树尽态极妍的粉桃。
她又想到了在御前陈情的那夜。他居然会问自己,他是不是比不过旁人和这样的人,一道经历过这样的事,即使是遇到天上的神仙也无法再心动了。
这实在是个过于曲折的故事,果儿听闻良久没回过神来,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望着嘉卉。
过了好一会儿功夫,果儿才道:“怪不得您当时让我一有彩屏的消息就想法子告诉您!”
她点点头,听果儿又追问:“那彩屏现下如何了?”
离开京城时,彩屏还好好地在京中徐宅。现在如何了,她也不知道。嘉卉答了几个果儿好奇问的问题,又听她问:“那您怎么就离了京城?我听您说的,那位镇国公府的大爷倒是个好人,您怎么没留在他身边?”
嘉卉有些错愕,她方才可并没有说卫歧的好话。她笑笑,道:“人家是勋贵公子,不是我这等寻常人配得上的。”
果儿瞥她一眼,心说光看外貌您就不是个寻常人。
只是她也会看人眼色,没有问出来,转而问道:“那您今后有什么打算?”
嘉卉思忖片刻道:“我离京路上遇上了一位世叔,他在寻人。你也在寻人,不如你先住下,明日我们陪你一道去找找。”
“多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