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沈泽稍稍愣了一下,嘴巴动了动,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其实他方才差点晕过去的事情,并不是表演,而是真实的,只是时间很短。到了现在,他总算开始有些担忧自己现在真实的身体情况了,毕竟这样的事情在这几天内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再加上偶尔还有些恶心,食欲不振,心情烦躁,其实这些都是真实的,然而邵常侍被他骗得还以为他真的只是为了演戏演得更加逼真才这样做的。接下来按照他生病的状态,他理当是该回自己寝殿休息的,面上也装作不在意地往前走,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但旁边的邵常侍却早就知道陛下在想什么了。他看着陛下的脸色,十分委婉地道:“陛下,看现在这个时间,谈大人现在大概已经在平日处理政事那里等着您了,您是打算直接回寝殿,还是去那里先处理一下今日的国事?”邵常侍这样委婉的话十分好地照顾到了陛下的自尊与情绪,此时就算他拖着病弱的身体赶着过去,在所有人看来,也绝对不是因为想见谈飞雨,而是因为想要处理好国事罢了。一想要到要见谈飞雨,他心里便控制不住地出现了期待,紧张,惶恐等情绪。就在这样既期待又害怕面对心情不断交织地状态下,还没等他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目的地就到了。沈泽暗中深吸了一口气,吩咐邵常侍在外面伺候着,便迈步向他和谈飞雨共同处理政事的大殿走了进去,刚进去时,还故意不往谈飞雨的方向看,先是矜持着走到自己的案桌前,在坐下的那瞬间,才放任自己的余光往谈飞雨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看,却愣住了,那边原本放着的属于谈飞雨的桌椅不见了。她走了?她根本就没有来?她已经离开这个地方了?“谈飞雨离开了”的这个巨大的惶恐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让他根本就忘记了其实不久之前才在朝堂上看到过谈飞雨的这个事实。沈泽顿时觉得胸口一闷,才虚虚地坐下,便立刻站了起来,疾步向外走去,一出去就慌张地抓住了邵常侍,着急的问:“谈飞雨呢,她不是来了吗,为何人不在这里?”邵常侍也一愣,这时旁边另一位常侍立刻跪下,有些害怕被责罚地回禀道:“陛下,谈大人的东西刚才都搬到专门为起居舍人设置的屋子里去了,是谈大人要求的。”沈泽听到这个话,顿时觉得自己的世界一阵天旋地转。她竟然连呆在她身边也不愿意了。怀孕他的,却不知为何,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强迫自己看了几次,均是徒劳。心中只要一想起谈飞雨,此时做什么都觉得心灰意冷,这是他有生以来的头一回,感觉到了对未来的迷茫。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邵常侍的声音,说是谈飞雨求见,他的眼底抑制不住地闪过惊喜,顿时手忙脚乱地整理了自己的衣冠,伸手擦干净了脸,面前的奏章,手上拿着一支笔,正襟危坐后方才对外面道:“让她进来。”谈飞雨一直低垂着头进来,进来后就规规矩矩的请安,期间没有一次抬起头看过他。沈泽心中觉得万般不是滋味,他强按住自己酸涩的情绪,故作冷静地问到:“爱卿见朕,是所为何事。”她会是来委婉的求和的吗,如果是,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就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