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也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在陛下的前方,放下了一道珍珠帘子作为隔档,外面的人只能模糊看到里面的情景,邵常侍在一边拍着他的背缓了缓,沈泽才用略虚弱的声音对所有大臣说到:“朕这几日身体不便,安心养病,但始终心中挂念着国家大事,今日身体虽没有完全恢复,不过现在也面前能够起身活动了,于是朕立刻便来了这里,之后在朕还没有完全恢复好的这段时间内,大部分政事依旧叫给丞相大人处理,其余所有人都从旁协助,诸位务必要同心协力。”不过他的话,不仅没有让大臣们被安抚下来,反而让他们心中更加担忧,有其中一个人站了出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臣等也是十分担心陛下的病情,不知陛下这病,太医是如何说的,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好?”沈泽又咳嗽了几声,道:“不过是朕的胃疾又犯了,也怪朕因为日夜忧心国事,时常忘记了吃东西,左右侍奉的人也被我下了命令,在处理国事时决不许任何人打扰,结果吃的少了,再加上积劳成疾,估摸着要……”说道到这里他眉头忽然用力一皱,莫名觉得有点恶心,我手挡住嘴巴无声地干呕了一声后,便立刻用咳嗽声掩盖了过去。“要修养上几个月,具体要看到时候调养得怎么样,不过,总体并没有大碍,诸位爱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忽然帘子里面的邵常侍惊叫了一声陛下,惹得下面的大臣差点想要冲上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不过很快被发出声音的沈泽给制止了。“朕无碍,诸为爱卿不必担忧,朕今后在完全好之前,虽然是以修养为主,不过一些非朕不可的重大国事,朕依旧会亲自处理,所有人切记不要恐慌,也不要相信外面的那些说什么朕得了不治之症的谣言,朕每日都好好的在这里呢。”他说完了这些安抚人心的话,所有人这才不安地回到原来的位置,但眼神却是十分担忧地不停往帘子里看。之后,沈泽当着所有人的面故意训斥了邵常侍:“你怎地这般大惊小怪?方才朕不过是看到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凑近些看罢了,以后做事万不可如此大意。”邵常侍也赶忙配合着认错道:“奴知错了,陛下息怒。”从头至尾,谈飞雨都一直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安静地看着,低着头,表情淡漠。若不是原先她见过陛下了,或许现在真的可能会被陛下的演技给骗过去,既然这一切都是演来骗人的,那么她当然不会相信,况且即便陛下生病是真的,今后也也与她这样的微末的小人物没有什么关系了。沈泽直起头后,眼神也有意无意地往谈飞雨的方向看了一眼,却看到她十分淡漠地站着,心里忽然刺痛,委屈像是洪水般,飞快地在他的身体里积蓄着。他假装若无其事地开始起头议论起了朝政,但是说话极少,就算说了一两句,听起来也是病恹恹的,再加上帘子后面时不时还会传来剧烈的咳嗽,这下所有人都觉得,陛下这回可能病得不轻,甚至有悲观的人觉得,陛下说的明明是胃病,怎么表现出来的扬起却看起来像是肺痨?难不成……他是真的得了不治之症?就在所有人都心不在焉地讨论着国事的时候,沈泽见到一切计划都很顺利,刻意忽略了谈飞雨那边的态度,强制自己微微满意地眯起了眼睛,算算该差不多了,果然,过了一会儿,下面有个人出来禀告边疆王爷派使臣来进贡的事。“使臣应该三日后就会到达京城,陛下,微臣觉得她们此行绝不安好心,永安王作为有兵权的异姓王,在您登基之后一次都没来觐见过,此次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陛下您生病的时候来,臣以为,现在并不是接见他们的好时机。”下面又有人站出来道:“臣认为就是在这种时候才更应该接见她们,若是选择避而不见,那岂不是在向永安王示弱,在告诉天下所有人,陛下真的已经病得见不得人了?若这等消息传出去,天下定要大乱,所以臣认为,陛下不仅要见他们,还要健健康康的去见,这样才足够震慑她们不要起异心。”沈泽道:“爱卿说的有道理,此次朕绝不能不见,礼部下去准备接见事宜,朕会养好身子,三日后,朕倒要悄悄这来的使臣,到底是不安好心,还是真的来俯首称臣的。”这次早朝陛下虽然表现得看起来病情有些严重,但是好歹也算是顺利进行了。下朝之后,一出去,邵常侍便亮着眼睛对着沈泽崇拜地说道:“陛下,您方才那个差点晕倒的创意简直太厉害了,奴当时都差点以为是真的了,这样下来,朝中所有人都知道现在陛下您身体的情况已经十分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