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江瑟瑟道,“此乃民女的荣幸。”
宣阳又道:“既然都进了家门儿了,我们就不要这般客气了,听起来多生分啊。”
江瑟瑟听着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她一时又没觉察出到底是哪里不对,便顺着宣阳的话应道:“是,殿下。”
宣阳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她从盘子里挑了块肥瘦适宜、颜色最好看的红烧肉夹给了江瑟瑟,“瞧你,瘦得都快没形了,多吃点肉补补身子。”
江瑟瑟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她轻掩着嘴道:“我这段时间在王爷府住着,比刚到西京时重了好几斤呢。”
宣阳转头看着儿子,意有所指地说道:“还行,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不算太木讷。”
江瑟瑟轻咬着筷子一脸茫然地看着相视而笑的母子二人。
“还有这个,你也尝尝。”宣阳说着又给江瑟瑟夹了块辣子鸡,“听霁儿说你是朗州人,想来也是能吃辣的,我特意吩咐膳房给你做的。”
江瑟瑟再次被宣阳长公主所感动,虽然她原本并非出生一朗州,也吃不得太辣的东西,但宣阳长公主有这份心,便胜过万千。
不只是江瑟瑟,就连裴霁舟也对母亲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的母亲——宣阳长公主殿下,向来高傲,喜欢独来独往,不喜与人亲附,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过。而有关江瑟瑟的私事,他之前只是偶然提过一嘴,但母亲竟然就记下了。
“哎!”看着母亲与江瑟瑟很快便熟络了起来,裴霁舟乐在心中,佯装拈酸吃醋道,“母亲可从未这般在意过我。”
江瑟瑟低头窃笑,宣阳则笑着瞪了儿子一眼,“你从小自立,也没给过我这个机会啊。”
裴霁舟无言以对,只得无奈地摇头叹气。
定风波(四)
用完膳后,宣阳邀江瑟瑟后院一游,当是消食。
“母亲,天色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裴霁舟意欲阻止。
宣阳瞪了儿子一眼,嗔道:“你把为娘当作猛虎野兽了麽,放心,我不吃人。”
裴霁舟讪笑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滚一旁玩儿去。”宣阳眨着笑眼喝道。
裴霁舟为难地看向江瑟瑟,想看她的意见,见江瑟瑟朝自己点了点头,示意没问题后,他才退了后院,但也没敢走远,悄悄靠在门外静观着里面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