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日里看到谢危楼也这么做了。
谢危楼朝他低下头。
凌翌扯下黑带,竟反手给谢危楼绑了回去,对面就由着他了,站在他面前,让他给自己绑。
本来凌翌还觉得好玩,随手绑了两下,等黑带在手里系紧了,他目光停留在谢危楼面上,隔远些看了,越看越入神。
谢危楼循声望来,像是隔着黑带在看他:“你可以看我是怎么走的。”
凌翌放慢了呼吸,打趣道:“你这些天也这样试过来啊?”
凌翌走两步,时不时望一会儿谢危楼。
他根本都不用扶着谢危楼,身边人犹如能目视,走的路都不是歪的。
谢危楼鬓角边上的黑带晃眼,他身形比凌翌高了些,自稍下些的地方向上看,视线每次都会先聚焦在黑带上。
凌翌看了一路还嫌不够,等他和谢危楼一起回到卧寝时,抱着臂膀,靠在门框上,有意想看看谢危楼怎么找方向。
他打趣的想法才出来,却发现自己错了个彻底。
屋子内窄小的床、一人高的木柜都落在远处,桌上烛火、茶杯、连同平日放旧衣的竹筐都被挪动过了,平时不仔细看还不能发现这些变化。
谢危楼有意拿开了它们。
就好像真的担心某个看不见的人会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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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凌:危危楼你这样真的很性感
卷二在夜色里勾勒你的样子
凌翌站在门口,却怎么也不肯走进去了。
他们住的地方狭窄又简陋,他平日里都不肯多花点时间好好看看它。屋子夜里会漏水,两个人走十步就会撞到彼此,一到梅雨天,就会泛出潮湿的味道。
破旧到让他不想在这间屋子里多做留念。
等这些事和谢危楼挂钩在一起,凌翌也觉得这屋子好像也没那么破了。
咫尺之间,凌翌凑在谢危楼身前,复明之后,眼睛还会有重影,但视线聚焦在谢危楼面上。不断模糊的重影后,他屏息,朝前进了三步。
谢危楼站在门口,抬手正要扯下黑带,手背上却覆盖了另一人的掌心。他攥住了黑带,没往下扯,默许凌翌碰着自己。
凌翌道:“带子扯下来之前,你先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他们习惯了互相问对方一个问题,回答时必须坦白,不能欺瞒。
谢危楼眼上覆着黑带,顺势低头,道:“你说。”
凌翌:“书桌上往西两尺是什么东西?”
谢危楼不假思索:“烛台。”
凌翌:“烛台旁边书架上放了几支笔,墨盒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