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低头轻笑。“禾晔。”牧夕璟被他笑的心里发慌,不自觉地攥上他的手腕。下一秒,一抹黄色从眼底闪过,手背上传来一股灼烧的刺痛,让男人猛抽一口凉气。“嘶——”牧夕璟低头,看了眼手背上燃烧成灰的符纸。禾晔同样垂眸,看着他手背上烫红的皮肤,嘴角抿平,眸底的笑意倏然消失,变成了深不见底的寒意。他问:“所以汪老会长是你杀的?”牧夕璟点头承认:“是。”禾晔闻言,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牧夕璟将他的手攥进掌心:“禾晔,我从没想过骗你。”的确,从一开始,牧夕璟就承认了他在找已经逝世的情人,包括刚刚自己的问题,对方都没有隐瞒。是自己嫌麻烦,从来不过问与他相关的事情。禾晔明明知道夜间的商玺巷有多凶,牧夕璟却半点不受影响。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不论自己做什么,牧夕璟从来不觉得惊讶。还有他肩头微不可查的阳火,从不接触驱邪符,对道士莫须有的敌意……这么多破绽,但凡自己多一点耐心,都不可能毫无察觉。所以,现在突然得知牧夕璟的身份。禾晔虽心情复杂,却生不出半点火气。“禾晔。”男生平静沉默的神情让牧夕璟心里发慌,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来弥补。之前禾晔不准他说温甘有关的事情,他便只字未提,这次得知节目组拍摄的内容,牧夕璟也想过跟禾晔提前坦白。可他们刚刚确立的关系,根本经不住任何打击,他不敢尝试。面对这种情形,牧夕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化解这件事对他们的影响。就在这时,大巴车外传来一阵吵杂的谈论声。半分钟后,萎衣、李华城几位嘉宾上车,打破了车厢内诡异的寂静。“我都好几年没见过张师伯了,听说他这几年眼睛不好,已经避世不出了,没想到这次还能见到他。”“我也是许久都没见过他老人家了……”禾晔的思绪被他们的谈话打断,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回,声音低沉冷寒:“你先回酒店去。”“禾晔。”牧夕璟不太情愿。禾晔拧眉,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回去。”他真不知道牧夕璟怎么这么大胆,作为凶手竟然还敢再次公然地出现在案发现场。牧夕璟想要再说,话还未出口,就被禾晔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他只能无奈应道:“好。”男人起身下车,与工作人员说了自己有事回酒店的事情。禾晔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听着其他嘉宾的聊天,默不作声地平复情绪。
其实对于牧夕璟不是活人的事情,他并没有感觉到太惊讶。就连知道汪老会长是被他杀害的,禾晔的第一反应都不是将他供出来,而是不想那些道士认出他。禾晔倚靠在座椅上,将手搭在额头上,心生叹息,自己真是彻底被他蛊惑了。几分钟后,大巴车启动,前往他们口中谈论的张老道长居住的道观。从他们的谈论中得知,这位张老道长是当初的长老之一,目前已经106岁高龄,居住在喜行宫,与汪老会长,以及另一个去世的宋长老曾是同门师兄弟。这一路上,几人都在聊这位张老道长曾经帮人解决过的灵异事件,有话题可聊,时间倒也过的快一些。四十分钟后,大巴车停在了喜行山脚下,因他们拍摄的工作人员太多,担心打扰到道观里道长们的修行,便只让嘉宾的个人跟拍随行。体力差,年龄大一些的人,去旁边做缆车。年轻,体力好的人,便徒步上山。禾晔被归为了后者行列,上山时,难免要结伴闲聊,那些人也都还记得拉拢他的任务。左边潘忠涛,右边范国强,身后还跟着一个苏武学,禾晔想躲都躲不开,烦闷不已。幸好,道观坐落在半山腰,只需要爬半个小时便到了。因为提前打了招呼,已经有年轻道长等在道观门口,给他们领路,径直将一众人带到了张老道长居住的院子。院子里,张老道长正坐在轮椅上晒太阳,因年龄太大,满脸褶皱,整个人瘦的皮包骨头,眼窝下陷,就连眉毛、胡子都已经变得银白。虽然已经没有了生活自主能力,但身上衣服干净,看得出晚年生活还算不错。在他旁边,一直有个中年道长陪着,看起来五十多岁的模样,与潘忠涛、陈罗昌、郭路权他们互相认识,笑着打招呼。潘忠涛作为牵线人,帮嘉宾们介绍:“这位是罗空师弟,张师伯的六徒弟。”之后他又给对方介绍了其他十位嘉宾。罗空道长客气道:“抱歉各位大师,我师父老人家年龄大,眼睛、耳朵都不太好使,麻烦你们说话的时候声音大一点。”的确,张老道长的眼皮下垂,遮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细缝,眼球浑浊昏黄,认了半天都认不出谁是谁。最后派出他比较熟悉的陈罗昌为代表,询问当年的事情。一说起汪老会长的死,张老道长就忍不住长叹口气,感慨道:“我师兄死的蹊跷,死的冤枉啊!”陈罗昌问他:“张师伯,您记得温甘吗?”张老道长几乎没有思考,点头道:“记得,他也是年纪轻轻地就意外去世了”陈罗昌道:“能详细地说说他吗?”张老道长逐渐陷入回忆,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温甘这孩子在术法上是个不可多得的旷世奇才。”禾晔坐在椅子上听着,手指不自觉地摩挲,唇角抿平。术法非常厉害,似乎是所有人对温甘的评价。但术法太厉害,性格上就难免有缺陷,他是个非常心高气傲,且不服管教的人。也因为脾气太差,协会里的人几乎不怎么跟他来往。在张老道长口中,温甘并不是一个正派的人,曾做过很多协会里其他人不能理解的事情,甚至有几次为了救下邪教教徒,反水打伤队友,也因此其他人都不愿跟他一起出任务。陈罗昌又问:“那您还记得他最后怎么死的吗?”张老道长思忖许久,缓缓说道:“他是在一次做古墓任务时出的事儿。”“当时他突然失踪,汪老会长特意派了协会里几名长老过去搜寻他,但并没能把人找回来,好像是说困在了古墓里,但后来古墓被官方挖掘,并没有发现温甘的尸体。”萎衣蹙眉,接话道:“听起来这人是死于意外,那汪老会长为什么会说不敢肖想温家的东西,还要找温甘的魂魄,帮他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