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好像是有只厉鬼不顾那些镇宅驱邪的阵法,把这院子里的老头给活生生打死了,附近有不少小鬼闻迅跑过来趴墙头上看戏,结果被波及,直接灰飞烟灭了,幸好我胆小没敢往前凑太近。”禾晔问:“你看到那只厉鬼的模样了吗?”“没看到。”老鬼辩解道:“那只厉鬼老凶了,据说看到他模样的那几只小鬼都没能活下来。”禾晔有些失望,看来这老鬼也不能提供什么有效线索。“不过那老头叫的挺惨的,给厉鬼说了不少好话,什么他后悔了,知道错了,还说再也不敢肖想温家的东西了,一定帮他找到温甘的魂魄,帮他复活之类的话。”“你胡说八道!”站在一侧旁观的潘忠涛、董罗元等人瞬间听不下去了,脸色变得难看,纷纷指责道。“你少在这儿诬陷,汪老会长根本不可能像你说的这样!”禾晔却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你刚刚说温甘,是哪两个字?”老鬼满脸疑惑,摇头道:“不清楚,我就是听他这么说的。”禾晔继续问:“你还听到了什么?”老鬼摇头,表示时间太久记不清了。禾晔将老鬼送走,围观的几人脸色已经黑如锅底,显然有点不能接受他们心里德高望重的汪老会长临终前竟然这么贪生怕死,低三下四的央求一只厉鬼放过自己。“潘会长。”禾晔出声询问:“刚才那只老鬼口中说的温甘,你认识吗?”潘忠涛收起情绪,点头应道:“嗯,听说过,他虽然年轻,但在术法上的造诣很高。”“说来他与禾老板倒有几分相似,不管是术法还是性格上,他也是我们协会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长老。”潘忠涛说完,侧头看向郭路权:“郭观主,我记得你年轻时跟温甘的关系很不错。”郭路权不动声色地应道:“嗯,年轻时我们一起做过几次任务,可惜天妒英才,小温不到而立之年就早早逝世了,唉——”禾晔追问道:“所以汪老会长说不敢肖想温家的东西,找到温甘的魂魄,帮他复活,又是什么意思?”郭路权语塞,摇头表示不知。禾晔又继续问:“他为什么要说给一只厉鬼听?”众人神情一滞,突然有人惊呼:“会不会是他!”是郭路权。禾晔望向他,问:“是谁?”郭路权思忖半秒,缓缓出口:“是小温养的一只厉鬼,一直跟在他身边,当初小温派他出去做任务,之后再也没回来,我们都以为他魂飞魄散了,否则依照他的性格,得知小温意外逝世,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禾晔听着他的话,眸底渐冷,语调也比刚刚凉了几分。他问:“温甘是怎么死的?”郭路权:“做任务时,出了意外。”潘忠涛不理解道:“温甘意外去世,跟汪老会长有什么关系,那只厉鬼为什么要杀老会长泄愤?”郭路权摇头表示不知。他不知情,其他人就更加不知道了。一时间周围陷入沉默,直到萎衣开口打破这份寂静:“我们只能在这里调查吗?”“老会长生前只在这儿住过一夜,经常居住的地方并不是这里。”潘忠涛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面容上露出了犹疑之色,心里生出了些许慌张。
昨晚他废了好大力气才说服常师叔,让节目组继续调查汪老会长的事情,并跟他再三保证会将事情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常师叔才勉强答应。可这才刚开始拍摄,事情就要超出他的控制范围。这些年,他们一直认为杀害汪老会长的凶手是博道院的人做的,怎么突然变成了其他凶手,还是一只协会里长老饲养的厉鬼。如果继续让他们调查下去,万一调查出其他东西来……潘忠涛突然后悔将这件事拿到公众面前来了,昨天常师叔百般阻止,肯定是知道点什么。他收回心思,故作为难道:“不是我不想带你们过去调查,而是汪老会长之前居住的院子现在已经成了其他道长的居住场所。”“不过我倒是可以带你们去见见几位老仙长,汪老会长生前与他们关系不错,如果真有什么内情,或许他们会知道一些。”这几位老仙长之前都是协会里的中流砥柱,倒不用担心他们会乱说,影响协会在大众面前的形象。禾晔看出了他的心思,但见其他嘉宾都不反对,也没多说什么。其实这桩案子的凶手是谁,结果怎么样,根本就没人在意。在场总共11位嘉宾,其中5位都来自华夏玄术协会,在镜头前他们肯定是想保住汪老会长的声誉,这也是为什么刚刚众人在听到老鬼的话后,无人敢接话搭腔的原因。范国强代表国家特管局,他们与华夏玄术协会一直处于合作关系,不会主动拆台。萎衣、李华城、谭梁山三人都是民间术士,没有背景,更不会主动惹事。这么一看,禾晔突然也失去了调查的兴致。反正不管最后调查出来结果如何,对他都没什么好处可言。他这么想着,便也没再继续招魂,吹灭蜡烛,转身走出隔间。院子里,不少工作人员围在那里,冯大丞听到潘忠涛说要拜访几位老仙长的提议,便暂停了拍摄,说让工作人员先联系一下对方,看老仙长们有没有时间。没了摄像监视,眼看其他嘉宾有上来攀谈的迹象,禾晔提前一步走出小院,率先上了大巴车。依旧是最后一排左边靠窗的老位子,他刚坐下不久,牧夕璟就不出所料地跟了上来,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不开心?”男人敏锐地察觉到他不悦的情绪。禾晔侧头望向窗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下一秒,他的右手被对方微凉的大手攥进掌心,耳边是牧夕璟低沉关切的声音:“怎么了?”禾晔将自己的手抽回,突然毫无征兆地问了句:“牧夕璟,你去世的情人叫什么名字?”男人纠缠上来的手蓦地一滞,他看向禾晔清隽的面容,唇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问:“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禾晔不答反问:“去世多久了?”察觉到身旁的男人陷入沉默,他偏头斜了牧夕璟一眼,问:“不便回答?”牧夕璟:“不是。”他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此时禾晔问了,他不回答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差。牧夕璟老实应答:“三十年零七个月。”禾晔闻言,没有表现出半点惊讶,继续问:“你们在一起了多久?”牧夕璟:“九年。”“九年。”禾晔重复的呢喃一遍,不知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