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想这么做,但他不能。”
祝恒细细地为贺兰遥解释道,
“元哲是旧魔君的人,而且人缘不错。他从未与魔尊作对过,魔尊为难他实在不占理,魔尊座下那些与旧魔君有关的人,恐怕会十分不满。”
“不过元哲这个棋子以后的确很难用瞭,魔尊一定会警戒他。”
贺兰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祝恒算计得十分周全,一点错漏都没有。
贺兰遥叹瞭口气,低下头拿起碗筷,夹瞭些黄鱼肉就著米饭吃。
他生长在中州,虽然不是没品味过,但还是觉得海鱼是难得一见的稀奇美味。原本他没什么食欲,但吃瞭几口黄鱼后,稍稍有瞭些胃口,就又多夹瞭几筷子。
没过多久,他就不去夹那还剩下大半条的黄鱼瞭。
祝恒问道:“你不吃瞭吗?”
“给穆仙君留著吧。”
贺兰遥去夹别的菜,说道,
“她点的菜,都是她想吃的东西,我不给她留,直接吃光的话不太好。”
祝恒脸上带著笑意,问:
“凡人给辟谷的修士留食物吗?”
贺兰遥之前也被穆时这么说过,需要吃喝拉撒的凡人给辟谷的修士留食物是不自量力的行为,但贺兰遥没打算改。
而在楼上,穆时正在明决的帮助下调息。
“你自己调息没成功,和丹药有关系。”
明决一边将穆时经脉裡的魔气抽丝剥茧地往外面捋,一边说道,
“你吃瞭僞气丹,你身上的一些灵气被暂时转换成瞭魔气,与洛衍的魔气不分你我地混在瞭一起,很难捋明白。以后不要再吃这东西瞭。”
穆时闭著眼睛,说道:
“要不是需要僞装,谁想吃那僞气丹?别废话瞭,快点捋,我现在浑身都疼。”
明决知道她很疼。
好端端一个人,突然沾染渡劫期大魔的魔气,且那魔气进入经脉,游走全身,不疼就有鬼瞭。
但调息急不得,即便知道穆时难受,明决也隻能慢条斯理地替她剥离魔气。
明决有时候觉得很神奇。
他年轻的时候,脾气是很暴躁的,做什么事情都很急。每次看到孟畅慢慢拉拉的,就总想要打他。没想到,当年的那个自己,在后来也会拥有名为“耐心”的东西。
大约两个时辰后,明决收瞭灵力,说道:
“差不多瞭,你运气试试。”
穆时尚未开始运气,就突然抬起头。她动作很急地起身,跑到窗边,推开瞭窗户。
明决问:“怎么瞭?”
“孟畅和凤偏回来瞭。”
穆时抬手捏瞭个法决,直接将自己身上的魔族衣饰换回瞭之前的白绿相间的衣裙,她唤出碧阙剑,翻过窗户。
“孟畅的状态不怎么好,我哥好像还追在后面,我先过去,你快点跟上。”
说完,穆时跳上碧阙剑就飞走瞭。
明决也翻过窗户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