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平郡附近。
凤偏御著飞舟,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白鹤楼,尽可能地远离后面穷追不舍的魔修。
他也不管白鹤楼的据点会不会暴露,他隻知道,赶回去能见到穆时,见到穆时,他和孟畅的命才能保住。
孟畅倚在飞舟的船舷上,他捂著胸口,白衣上和手掌上都沾瞭血,他口中也有血,喉咙裡甚至在冒著血泡泡。
他手边放著几个盛放丹药的瓷瓶,他吃瞭不少医伤救命的丹药,勉强吃下去之后,已经没力气将这瓷瓶再收回去瞭。瓷瓶一个个地歪倒,咕噜噜地在飞舟上朝船尾滚动。
孟畅觉得后方的魔气越来越近瞭,问:
“他是不是追上来瞭?”
“还没追上。”
凤偏对孟畅说,
“你再支撑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白鹤楼瞭……穆时?!”
凤偏是个情绪稀少的人,可在此时,他叫出那个他曾经不怎么待见的名字时,语气裡却带著绝处逢生的欣喜。
穆时御剑而来,与载著凤偏和孟畅的飞舟交错而过,她低头瞅瞭眼凤偏和孟畅的情况,就立刻将视线挪向瞭对这艘飞舟紧追不放的魔修。
穆时用瞭法术,自己的身形凝滞在高空,将原本被踩在脚下的碧阙剑提到瞭手中。
魔尊见到穆时后,神色中带著些许意外,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丝意外藏起,露出瞭个和善的表情。
“应梦,又见面瞭。”
松宿聊傢常似的关切道,
“我还以为你在睡觉呢。”
穆时冷笑瞭一声,说道:
“刚刚睡醒,我好久没安稳地睡过一觉瞭,还要多谢哥哥你。”
在说“多谢哥哥你”的时候,穆时的语气中带著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好像她真的因为松宿下的药而昏睡瞭一样。
穆时抬高声音,问道:
“你对我师叔做什么呢?”
松宿丝毫也没有做错瞭事应有的懊悔和慌张。
“你留在正道那边,不就是因为你的师叔们吗?”
松宿语气平常,笑著道,
“隻要你的师叔全都死瞭,你就会回到我身边瞭吧?”
穆时一惊,呵斥道: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有许多人都这么说……”
松宿拿出一柄扇子,唰地一声打开,在手中来回轻轻扇动几下,说道,
“我没想到,你也会这么说。应梦,我隻是想快点与我唯一的亲人团聚罢瞭,这有什么错吗?”
穆时提著剑,面色严肃地看著他。
“罢瞭,惹你不高兴瞭,是哥哥不对。”
松宿的态度软瞭下来,说道,
“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放你师叔一条生路。你告诉他们,若不想死,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