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为她看不出吗?
豫妃自嘲笑了笑:自以为活得明白清醒,端着爱意,不做奢求。可到头来,还是陷进去了。头脑清醒地泥足深陷,可能到死,也是个明白的傻子。
这一刻豫妃心底迸开个口子。
对方用“真情”算计真情,叫她如何不恨?
恨意破土而出的那一刻,很多真假便不重要了。比如辰王那句“我从未想过害你”。
与此同时,李爻刚吃过晚饭,正在府里百无聊赖。
辰王代政,交代他趁这几日好好养伤。
但李爻是个忙时想蒙头睡觉,真让他蒙头睡觉,他又觉得没意思的人。
他在家里待了一天就要发霉,精神稍微缓上来,开始翻箱倒柜。恨不能把王府仓库里的灰都码到院子里,挨粒擦亮。
今日景平出去一整天,晚饭时间过了还没回来。李爻便顿悟了——世上那么多深宅怨妇,都是圈家里无聊憋的。
念头划过,他又觉得拿自己与怨妇对比,怪怪的。
他溜达进书房,随便翻他记录、改良的菜谱,心想:要是哪天穷困潦倒,就把这些都卖了,得是我亲手抄的,能卖不少钱。诶……也不对,真混到那般地步,估计名声也早不行了……
咳,我想这干嘛?
胡思乱想间,他听见房门轻响,景平终于回来了!
“看什么呢?”景平放下手里的东西,到他近前,先拉过他两只手试温度。
温差不大,略放下心。
“菜谱,我这些年的心得,”李爻把册子往景平眼前一端,“看看有想吃的吗,我给你做,在家待得我要无聊死了。”
“我想吃什么都行?”景平熟络地倚在桌沿上,笑着看李爻。
“嗯……”李爻想了想,“只要你不说吃龙肉馅儿的饺子,喝太岁熬的汤,我就……唔!”
话没说完,景平贴过来,衔住他上唇,吮了一下。
李爻瞬间反应过来臭小子刚刚的问话别有用意:你小时候可没这么不要脸。
他笑着要亲回去。
可景平偏一触即分,占完便宜就跑,赶在李爻跟他反攻倒算前,直了身子抱住人:“嗯,就好这一口,怎么都不够。”
他得意得眼睛要笑眯了。
跟着伸手解李爻的衣裳。
李爻一巴掌拍开他爪子,笑骂道:“干什么,耍流氓不分地方的?”
“哟,”景平撅嘴,“太师叔可冤枉人呢,”他回手拿过带回来的东西,“想给你试试这个,我跟陆大人忙活一天的成果。”
那是副新的夹裹,从前联排的钢筋减了密度,牛皮也有多处改成镂空的了。细看这东西的针脚仔细,但不工整,不似出自老匠人之手。李爻诧异道:“忙活一天……这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