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有点不好意思,“嗯”一声,乐得傻呵呵的:“我想让它替我时时刻刻护着你。”
李爻指尖掠过走线,又发现腰围内侧边缘,缝了个六瓣雪花。
景平说过,他小名叫玉尘,因为他是在下雪天出生的。
李爻不知第几次被这小冰块暖了心扉:“我都舍不得用了。”
他解开衣服,由景平帮衬着将旧的取下来,换上新的。
依旧合适得如同仔细量过。
“这般合适?不见你量过。”李爻问。
“量过,”景平轻描淡写,“昨儿下午给你揉腰时,就量清了。”
李爻一噎,反应过来此话何意,老脸要红。正想给这小流氓一点教训,景平却规规矩矩帮他把中衣和外褂套好,正了颜色:“我想了一天,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昨晚的事。”
越王死了。
恩怨
虚假的风平浪静中,转眼数日过去。
越王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觉。
只有李爻二人和幕后黑手知道,他早带着秘密入轮回了。比如,死前接触过谁,为何头脑一热便到都城来请皇上更换封地……
而抛开越王这个倒霉蛋,大晋的其他为上者近来也在走背字。
皇上被当殿气晕之后一病不起,在后宫半死不活地时昏时醒;太子殿下没比父亲好多少,文书稍微多看一会儿就流泪不止,若稍欠休息就头痛欲裂。
这两天就连代为摄政的辰王殿下都恹恹的,脸色惨白,走路跟踩棉花套子似的。
也正在这时候,与搁古军议和之事终于来了消息——对方面上极为在意二王子安危,实际迟迟不交还城池,总在找理由搪塞拖延。
更甚,花信风发来密函告诉李爻,说探到搁古军似有后方兵力调动。
他们或许是将二王子作为缓兵棋子了。
李爻知道不能再等了,一道奏书递上去,请求重回鄯庸关,即刻将失地收回来。
辰王没做反驳,痛快批了。
这日晚饭后,景平推门进书房,见李爻坐在桌前不知看什么文书:“你怎么又坐这了!”他说着把李爻拉到窗边的躺椅上,“别拿腰伤不当回事,没彻底好呢。腰骨受力太久,要落下病根的。”
李爻笑骂他:“啰嗦,我刚坐那不过一刻钟。”
他嘴上这么说,人还是是很听话的,老老实实仰靠在躺椅上,不再让腰身受力,举着文书,又看上了。
景平问道:“最近不是歇着么,怎么还有行文事务缠着?”
“兵部的事,太子殿下拿不定主意,他最近身体也不好。”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景平嘟囔一句,在飘窗边坐下,拉了他一只手,“又要走了。”
李爻把文书随意放下,双手拢了景平,措辞片刻道:“不会太久我就回来了,你好好看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