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唯一能传音的东西只有飞鸽。
主帅太忙,谋士可以代主帅回复,但谢危楼的字迹永远是他的。
谢危楼每次都不嫌他烦,一封封地全给他回上。
「谢危楼,白玉京……」
算了。
这信别给谢危楼看了。
凌翌回了府邸第一件事就是脱衣,他草草地宽去繁琐的外袍,仰躺在榻上。他翻过身,深吸一口气,忘记了朝堂上所有的事。
他不喜欢府邸内有别人,除了自己,他信不过别人,更怕白玉京会插眼线在府上,
凌翌清了清嗓子。
府中傀儡人低头送上一盏茶。
凌翌抬手,抿了一口傀儡人送上来的茶,方才尝出茶水苦涩。
傀儡人不懂事,只以为茶浓了,能左右摇晃脑袋,反反复复地他沏上好几杯淡点的茶。
凌翌挥退傀儡人,抬头朝府邸前的瓦片望去,思绪飘远时,不由想到才开府的时候,第一次从地道下扣响了谢危楼的门。
一切历历在目,宛如昨日。
夜里,他总是会和谢危楼在一起,一灯,一起对坐。
不局限于做什么事。
足音在地道内回响,满是踏步声。
灯火通明的尽头,谢危楼持灯而来,和他在地道的中间会和,好像在他朝谢危楼走去的时候,对面已然走来。
凌翌觉得思念的时候难免磨磨唧唧,总想着一个人怪黏糊的,等事情到了自己头上,他才知道这压根不是那么回事。
思绪就是斩不断,放不下。
怎么会轻易说断就断。
窗柩前,群鸟从檐下飞过,凌翌抬头望着,在想谢危楼在做什么事。哪怕谢危楼不在,他也不会放任自己过得不好。
他分明很想喝酒,但谢危楼不让他喝酒喝得太多,他答应谢危楼之后,就真的没再让自己喝醉过。
最后,思念的一切都变成一句凌翌重新写的话。
「再见时,我想吻你。」
比起美酒醉人的是什么。
当然是白玉京第一修士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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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写到写作舒适区了。
我发现我是真喜欢写宫廷侯爵和朝堂,不算特别擅长修真,我写修真的确和同类型文存在一定差距,我太细小、不够大开大合,只能说趁还能写就要多做尝试。
不管怎么样,我真的很感谢大家喜欢我这个奇妙的故事。
卷三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凌翌再醒来的时候,再一次发现自己睡醒在榻上。
天色昏暗,放在榻边的茶早已冷去。傀儡人默默地站在一旁,本就是块不懂人心的木头,凌翌先是把目光落在几案上,再把视线落回床榻上,逡巡一圈,再次肯定家里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