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瞒着外门很久很久,如今内门早就乱成一团。
古战场那地方没人镇压,仙门之内又非人人忠孝,他有兵权也差遣不动人去,无奈之下不得已去重新镇压。
凌翌在朝堂上不露怯,知道这件事,只是觉得恶心,面色不改,只是冷静地听着。
古战场出了事,谢危楼是个做实事的人,领了兵,一言不发地外出镇压。
他真的忙起来的时候,忘记了今夕是何昔。
修真界开始盛传一件事,如今第一修士到底是谁?
有人说是谢危楼,也有人说是凌翌。
这种事不能放在内门说,这第一修士难道竟不是仙主其人?
“什么说见没见过妖刀无悔?”
“怎么能叫妖刀,扶生岂非要名为匡扶之剑。如何配得上匡扶二字?”
凌翌上了朝堂也是油盐不进,面不改色,近乎淡漠地听那些人所编排谢危楼的话。
白玉京最初对用谢危楼这个人很满意,只觉得他是个会砍杀的傀儡,事后方才不对劲。
外门的修士对他拥护很多。
古战场在他镇压下暴乱越来越少,最为糟糕的是,谢危楼这个人修为很高,越是在底层滚过,杀过一身血腥气,修为越是从他骨子里激出来。
直到有一日,仙主也开始忌惮他。
朝堂上抨击谢危楼的声音很多,他们忘记了他的功勋,尽从小事开始抨击。
话听得多了,凌翌都能摸出白玉京的人都在想些什么,耳朵都要起茧子。
朝堂上那群遗老和他说不过,那群人便联名上奏,奏他无礼,奏他蔑视仙主,奏他忘了自己从哪里滚上来,枉顾白玉京的恩典。
“长逍,你就没有别的要说?”陆文竺回首道。
“臣军中有事,先请告安。”凌翌对仙主躬身行了一礼,草草略过那些人一眼,下了白玉京的天阶。
凌翌独身走在白玉京的高台上,白衣翻飞,他身后是林立的人,明知道那些人的目光对自己不善,他也不在乎身后那些人对他的评价,诸如气盛,诸如目中无人。
是又怎样?
非又怎样?
他并非是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因为在这些明知对错的事情面前,他懒得周旋,更不愿周旋。
“长逍,长逍。”陆文竺还在唤着凌翌,“你怎么总是走那么急?”
陆文竺下了白玉京的玉阶,站在凌翌三步前,朝他缓缓一笑。笑有几分真假不知。
凌翌道:“追我出来做什么?”
陆文竺:“你和谢危楼之前是同门,怎么也不说点什么?”
凌翌旋即否认:“他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总觉得陆文竺要诈他。
当凌翌思绪纷纷的时候,他总是会在剩下的思绪里挤出一个人。
可惜谢危楼不在身边。
白玉京有意把他们两个调遣开,凌翌经常去五州边缘镇压,时常不能回白玉京。
谢危楼连传音镜都用不了,更不论什么时候会收到凌翌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