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封面,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胥渊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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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姜盯着画像看了许久,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去描摹,在碰到胥渊脸的一刹那,眼泪便滚了出来。
茵茵忙拿出手帕替她擦脸,自己也咬着唇,泪珠儿直在眼里打转。
梁墨在一旁也忍不住心酸,胥姜和她师父的遭遇他已一清二楚。他自己也有师父,他想象不出若是自己和师父遭遇这样的事,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能走到今日,胥姜实属不易。
胥姜冲两人一笑,随后擦干眼泪,继续翻里头的内容。
师父的刻板,师父的字迹,师父的文思,她一页一页地翻看,都是她记得滚瓜烂熟的内容,没有改动、乱序、错漏。
“不愧是国子监,纸墨选料、刷印、排版、装帧,其严谨精细非寻常刻坊可比。”
胥姜把翻完的一册递给梁墨,叹道:“看来咱们还得多学多练,才能配得上国子监之名。”
梁墨看过后也连连称赞,心头也因胥姜的话燃起斗志,“东家放心,咱们迟早会追上的。”
胥姜与他相视一笑。
两人腾出最里的一个书架,将书摆上。
胥姜选了两套包起来,又写了几封信,随后找来跑腿,请他将书和信,分别送到计善和几位老主顾府上。
然后另选两套,一套合信拿给曾追,让他给杜回寄信时,一并寄去涪州。一套给楼敬带回去,供他收藏。
剩下的十六套,就看谁先到先得了。
信送出去的第二日,书肆还未开门,钟麓、李统学便来了。
胥姜下车时,李统学正撅着屁股,隔着门缝逗月奴。
“二位先生怎来得这么早?”
钟麓笑道:“赶着取完书再去上值。”
李统学起身懒懒道:“要是不上值多好。”
胥姜失笑,随后上前开门。
“书呢,赶紧拿给我瞧瞧。”一进门钟麓便四处搜寻,见书放在里头的架子上,也不等胥姜去取,迫不及待地过去拿下两套,递了一套给李统学。
李统学是猫和书两不落,一手抱猫,一手接书。
二人来到案桌旁落座,随后细细鉴赏。
“这手字,一看就是林大人手笔。”钟麓赞道:“果然功力深厚。”
李统学解开函套,将书册一字排开,随后直点头,“也只有这样的字,方能配得上这般惊世之文。”
随后他翻开一册封面,看到胥渊的画像,敬佩道:“原来折云先生竟有这般风姿,果真是文如其人。”
“能写出这般文章之人,自然非凡。”钟麓翻看其内容,一看又觉要入迷,又赶紧合上,“我还是拿回去慢慢品吧,这一看起来便收不住,怕是要耽搁公务。”
提起公务李统学便一脸愁苦,只是再不情愿却仍旧不敢误了时辰,便揉了揉月奴的脑袋,对胥姜问道:“这一套书售价几何?”
“国子监定价八两银子,先生们照着给便是。”
按规矩,胥姜可在国子监定价上另行加价,可她不愿,如今她这书肆归入国子监管,可不能因这小利,而落了名声。
况且这批书本不多,又都是出给熟客,与其去争那等小利,不如做个人情,深化交情。
钟麓知她为人,也不与她掰价,痛痛快快地承了这份情,李统学见状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两人让胥姜写了售契,随后给了银子,辞别胥姜,上值去了。
过后又有人陆续上门,吴清窗和旦泗收到信也急急赶上门,各收了一套以作收藏。
一日下来,这十几套书已是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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