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谢嘉禾的话,宴厅中的人都愣了愣。
周氏闻言,更是起身来到谢嘉禾身边,伸手揽过谢嘉禾的肩膀,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也止不住的啜泣了起来。
“嘉禾,是爹娘没用,护不住你。”周氏越说,哭泣声越是大了起来,最后竟然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一旁的谢鸿震倒是没有起身,但也是眼眶红红的,强撑着呵斥道:“哭什么?像什么样子?!哪有这样跑到人家府上哭的?”
沈知初坐在原处,倒是也没想着要去安抚那母女二人。毕竟她和周氏母女也不熟,如今说得不清不楚的,也做不到和她们共情。
再加上,那日从沈晴萱口中得到的,为数不多的关于谢鸿震一家的消息。
沈晴萱可是可以提了谢嘉禾一嘴的,这让沈知初不得不在意。
虽然经历过之前的那些事儿,沈知初也知道,沈晴萱口中关于前世的事儿,有些确实是做不得真的。
但也是沈知初得到消息的一大来源,她不得不重视。
周氏母女相互抱着痛哭,原本她们想着,她们都哭成这样了,沈知初应该会来安慰她们一番,女子最是心软。
这个时候,她们再将事情一说,然后就能顺理成章的留在谢府之中。
只是她们没想到的是,直到她们哭得没有力气,也挤不出眼泪的时候,沈知初依旧只是坐在她们对面瞧着,丝毫没有起身来安慰她们的意思。
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没有办法,周氏拍了拍怀中的谢嘉禾,施施然站起身,拿着手绢将眼角的泪痕擦去,声音戚哀的开口。
“斐之你也知道,我们一家举家搬迁到了平江,那时候我们没说原因,其实是因为那时尚且还年幼的嘉禾便被金陵的一位富商瞧上了,说要娶回家。”
“当时我们以嘉禾年幼的理由拒绝了,然后慌忙搬家了。搬家之后再没有过那位富商的消息,我们还以为这件事儿便这么了。但是在嘉禾及笄后的第二日,那位富商便找着媒婆上门来送了聘礼。”
沈知初闻言,问道:“既然已经及笄,便是可以嫁人了。二叔母都说那人是位富商,那应当家境不错,为何不愿?”
沈知初话音刚落,原本止住哭声的谢嘉禾又开始哭了起来。
周氏拉着谢嘉禾的手安抚着,“那富商不是个什么好的,如今已经是能做嘉禾爹爹的年纪了,但就是喜欢幼女。瞧见了好看的,便威逼利诱着娶回家去,但是最多不过半年,便能听见嫁进去的女子的死讯。”
听见周氏这番话,沈知初的脸色凝重了起来,问道:“官府不管么?”
“管什么呢?”周氏摇头道:“问便是说女子体弱,生病去的。而且听说那富商有亲戚在官场上,有的是关系。”
“我们不过是寻常百姓,哪儿有什么靠山呢?近日是听闻了那富商外出去邻国谈生意去了,我们这才得了机会,寻着法子脱了身。便想着到京城来,为嘉禾找一户好人家。”
周氏无奈道:“嘉禾嫁人了,应当就不用遭这番罪了吧?我这辈子,就嘉禾这一个女儿,怎么可能不心疼。”
说着,周氏看向沈知初,近乎哀求道:“知初,就当是二叔母求求你,帮帮嘉禾吧。”
在这之前,沈知初想过很多的原因,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