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出声的沈知初听见谢鸿震提起这件事儿,在心中默默的摇了摇头。
这般着急便开始说起以前的恩情,就说他们一家这次前来,定然不会只是过年这般简单。
谢斐之闻言也不接谢鸿震的话茬,只是说道:“是啊,只是二叔来的确实不是时候,眼下时至年关,正是府中正忙的时节,我也经常不在府中,夫人也怀着身孕不宜过度操劳。”
“知初已经怀有身孕了?多少月份了?”周氏惊讶道:“那知初你确实是个好福气的。你们成婚才多少时日啊。谢家你们这一脉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沈知初笑着应道:“我也没想着能这么快呢,不过才一月有余。所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二叔二叔母见谅。”
周氏赶紧摇头道:“哎呀,我们都是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见不见谅的。寻常府中要是有什么忙不过来的事儿,尽管同我讲,我还是能帮些忙的。”
一家人?这句话里边儿的含义可是多了去了。
沈知初闻言笑笑,并没有接过话茬,周围开始沉默了起来。
此时,桌上的菜还没有开始上,他们也不能就这样干坐着。
谢斐之出言道:“倒是二叔,怎么突然想到来京城了?是有什么事儿要做么,有什么是斐之能帮上忙的?二叔放心,在京城这段时间便在府中安心住下就是,府中虽然算不上奢华,但是好歹暖和,也能吃上一口饱饭。”
谢斐之的这番话,言下之意便是:若是有事儿便赶紧办事儿吧,办完事儿就赶紧回去,谢府不会让你久住的。
听见谢斐之这话,周氏面上的笑意顿了顿,谢鸿震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眼瞧着谢嘉禾也垂下了头。
席上的气氛又沉了几分,还是周氏讪笑着开了口。
“斐之啊,我们可能要麻烦你们很长一段时间了。”
谢斐之看向周氏,疑惑道:“哦?二叔母此话何解?”
“我们来京城之前,已经将平江的宅子卖了出去,商铺也全换做了银票,金陵的产业也全部兑了出去,便是没有给自己留后路的。”
沈知初闻言,惊讶得张了张嘴。
这是何意?这算是赖上他们了?
眼瞧着谢斐之的眉头皱了起来,谢鸿震这才缓缓的开口道:“二叔知道,斐之对当年我没有收留你们的事儿心有芥蒂。当年之事,确实是二叔做得不对,但是,当年二叔也确实是没有办法。如今也是,厚着二叔这张老脸,才来拜托斐之的。”
“当年之事二叔便不要再提了。”谢斐之皱眉道:“虽然当年二叔并没有收留我们,也给了些银子。那些银子也支撑了我们兄妹度过了些时日,我们兄妹还是感激的。”
谢鸿震搓了搓手,无奈道:“二叔也知道,二叔今日做的这些事儿有些不厚道,什么都没同你们讲,便这样登门拜访了。但是,二叔也是没有办法了。”
谢斐之脸色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