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清水镇的怪事,这位道长有法子解决。”“真的?”刚还在哭嚎的妇人听到衙差的声音,连忙停了哭声,抬起头来。微微挂上喜色的眉脸,在看到简郁这个年轻小道士后又垮了下来。“这小道士?如此瘦弱,他能成吗?”衙差恭敬的弓着腰,抬手指着葛壮:“夫人放心,这是陈家庄里正的儿子葛壮,他们庄子上近期也发生了些怪事便是这位道长解决的。”“真的?”刚才看着众人未讲话的县令此刻突然开了口。葛壮:“启禀县令大人,正是如此。”“好啊,好啊,年轻有为。”简郁抱拳,恭敬的朝着县令道谢:“多谢大人夸奖。”“大人,小人乃陈家庄葛槐长子葛壮,还有些要紧事向您禀报。”裴贤转头看着葛壮来此还带着道士,隐约觉得这事不简单。“好,走,带着这位道长一起去我书房。”又扭头看着坐在椅子上落泪的夫人:“夫人,你先去休息,等我了解实情再同你讲。”几人随他进了书房,简郁拉开衣服看着怀里的小萌鸡还未睡醒。心想:这睡了一路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听到葛壮叫他,连忙抬脚跟上。……清河村,杨家。“咳咳,旭儿,何时了?咳咳咳”正坐在堂屋编着竹筐的杨旭头也没抬回了句“娘,快到戌时。”堂屋桌上的油灯已见底,他要赶在油尽灯枯前,把手上的竹筐编完。“你爹……咳咳咳……你爹怎么还没回来?”“估摸着快了吧。”杨旭拿过长长竹篾,用手摸摸厚了些又拿起竹刀,一头扎进木墩上,一头微微翘起,将竹篾塞进竹刀与木墩的缝隙里,一手拉过,一层薄薄的竹衣掉落在地上,和众多竹屑融为一体。拿起竹篾,塞进筐底,加固后轻轻叹出一口气。边放下竹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竹屑,摸黑走到篱笆院旁的水缸边,舀了一瓢水,经过堂屋拿起油灯,去了他娘的屋子。微微发亮的灯让崔氏不适的闭着眼,听到她儿声音,才慢慢睁开。“娘,喝口水润润。”“哎。”不大的土屋里摆放一张竹床和一个竹桌,他将灯放在窗台下的竹桌上,转身扶起他娘。崔氏颤巍巍的接过水瓢喝了两口,更咳了。杨旭连忙放下水瓢,拍着她的背“娘,你慢点。”“我……我缓缓,你去忙……忙你的,咳咳咳。”杨旭看着慢慢躺下的崔氏,有些出神。他娘这病来的突然,抓了好几贴药吃完了也不见效。银子花的差不多了,他爹便跟着村里的猎户上山,找些野味和药草,拿去清水镇换钱给他娘治病。他在家里编竹筐,换几个铜板补贴家用。“旭儿?旭儿?”杨旭回神看着床上面色苍白、风烛残年的母亲,更难过了些。“娘,怎么了?”“去看看……看看是不是,是你爹回来了,我听到……听到他叫我了。”话刚说完,又剧烈的咳了起来。杨旭拍了拍她的背,拿着油灯出了屋。这一会儿功夫,外面天色已黑的不见五指,油灯透出来的光照亮了门口的一小片地,外面并没有他爹的身影,也并未听到脚步声,正当他准备转身。从黑暗中走出一人,若不是他余光瞥见,还真看不出,那人走路竟没有脚步声。待那人走近他才看清,真的是他爹,身上还穿着早起出门的那身布衣,带着斗笠遮住了整张脸。“爹,你回来了?”杨旭连忙走过去拿过他身上的背篓,在手里掂了掂,挺重。只是这血腥味太重了些,让他不适的皱了皱眉。“走,爹回屋了。”老杨头站着没动,抬头看着杨旭,身体止不住的晃了晃,像是要有又被人扯住一般。“饿。”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的,有气无力。“爹,你去屋等着,我去给你煮碗面。”杨旭说完拿着背篓,转身去了旁边的灶房。背篓顺手放在门口的长条凳上,抹黑弯腰从水缸里舀出两瓢水倒进锅里,盖上锅盖去烧火。干草引子碰到火星一点就着,塞了几根麻栎树的干枝,拿起竹制吹火筒吹了几口,看着火焰升腾,抬起头。灶房里的一切被灶台里的火光照亮,刚才放的背篓,正从里面渗出水,有几滴落在地上,浸入土里。起身走到背篓旁,低下去的是血,不是水。大着胆子,伸手拿起盖在最上面的槲叶,里面放着一条剥了皮的腿,凑近闻了闻一股腥膻味,看样子像鹿腿。拿起鹿腿,下面还有几个的肉块,正当他伸手将要碰到的瞬间,他爹在身后出了声:“水,开了。”吓的杨旭连忙转身,手中的鹿腿差点掉在地上。看向门外隐匿在黑暗里的老杨头,他爹怎么走路没声音?“哦,好”杨旭拿起鹿腿走到案板边,拿起菜刀,剁下一块肉。伸手拿盆正要舀水洗干净,他爹又站在门外开了口:“不用,洗。”杨旭看看手里的肉,血迹斑斑看着有些吓人,这不洗能吃?老杨头见他没动又催促道:“直接,烧。”杨旭看他还在外面看着自己,将鹿肉切成丝放在盆里备用。打开锅盖,把晚上他手擀的玉米白面条丢进去盖上锅盖。趁着空闲,用旁边的小灶台起了锅将鹿肉放在锅里干煸了几下,肉香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想吐。撒了点粗盐调味,转身将面捞起倒入装着鹿肉的小锅里,熄了火,找了个大碗盛面。“爹,你去堂屋,我给你端过去。”杨旭低头用抹布垫着端去堂屋,他爹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桌上油灯里的油越来越少。亮光照在带着斗笠的老杨头身上,身后的影子如同张着大嘴的妖怪,正准备吃人的样子。他端着碗走过去放在他爹面前,“爹,面好了。”说完把筷子递出去,老杨头僵硬的接过筷子,碰到杨旭的手背,让他止不住打了个哆嗦,比冬日里的冰水还让人发寒。:()快穿,无心大佬不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