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的斗笠要不要摘下来?”“不。”杨旭看着他爹越看越怪,那面条刚烧开,烫的他都没法端,他爹这会直接吞咽,还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想,或许他爹饿坏了。几个喘息间,老杨头吃完了面,筷子都没放稳,起身回了屋。杨旭看着他僵硬的背影,陷入沉思。弯腰端起碗,总感觉少了什么,扭头看了看他爹娘屋子门口的布帘,他娘不咳嗽了,难不成睡着了?没多想,转身端着碗去了灶房。夜半三庚,他隐约听到“刺溜刺溜”的声音从他爹娘的屋传出来。没在意继续闭眼睡觉,又过了好一会,对面屋子又传出“咯咯嘣嘣”的声音。他光着膀子,走到对面,站在帘子外面,叫了他爹两声,等叫到第三声才听到屋里人回应。“爹,你睡了吗?”“嗯。”“是不舒服吗?”“没,你去,睡。”“哦。”杨旭听他说没事,转身回了屋。早起坐在床上迟疑了片刻,昨晚一整晚都没听到她娘咳嗽,不太对劲。起身穿了衣服走到对面,撩开窗帘,被眼前血腥的场景,吓晕了过去。……简郁赶到清水镇已到饭点,镇子上人来车往好不热闹。或许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小萌鸡终于在他怀里动了动。这一路上他时不时的去看怀里熟睡的它,可它睡的一点声息都没有,连呼噜也不打了,多次忍着叫醒它的冲动,想着等到了清水镇一定叫醒它,它竟然自己醒过来。提心吊胆了一路,如今也好放下了。找了个角落,拉开衣服:“小萌鸡,你终于醒了,你这一觉睡的可真久。”“这是哪里?”元歌从简郁的衣服里慢吞吞的钻出来探着头看着外面不远处热闹的人群“清水镇,说是有怪事,让我过来看看。”元歌抬头看着他“饿了。”“走,买吃的去。”一路走过来,冰糖葫芦、糖糕、油饼、麻花、冰糖葫芦,凡是能吃的,简郁都买了遍,给小萌鸡尝尝。沿街找了个面摊,简郁挑了个角落的位置,从三位猎户身边经过,背对着众人坐了下来。让小萌鸡钻出他的领口,把刚才买来的点心掰碎了给她吃。自己叫了碗阳春面加了个蛋,一边吃一边喂小萌鸡。和身后三人靠的近,听他们正悄声议论着什么,听到尸体,简郁身体又往后靠了靠。其中一个大胡子放低了声音说:“清河村怪就怪在,那几个上山的猎户都没了命。”一个年纪大些的老伯,拧着眉头问道:“不是听说有俩人是活着回去了吗?”另外一个脸上有块疤的大哥回着他:“哪能啊?回去没一天又没了。”“咋回事?详细说说。”“一个姓杨的老汉死撑着回了家,还让他儿子煮了碗面,第二日晨间他儿子叫老两口吃饭,姓杨的和他婆娘支离破碎。”“这话可真?”“传了好几天了,我们两村挨得近,有几家的妹子嫁去了清河村,他们还去看了呢?”“不知杨家的儿子如今怎样了?”“那孩子也是个坚强的,办了他爹娘的后事,非要跟着猎户上山,弄清楚他爹的死因,可如今谁还敢上山?”“哎,谁说不是呢?那另外一家呢?”“另外一家是村长的弟弟,年纪不大,刚过十八,好玩跟着他们上了山,回去把他嫂子的胳膊砍下来往……哎,不说了,太恶心。”“人咋样了?”“说是疯癫了一天后和杨家俩人一样,人没了,这村长的婆娘算是废了,哎,胳膊没了。”“那村长夫人是不是隔壁平潭县县令夫人的姐姐?”三个人正聊着天,简郁蹲在桌角露出个脑袋插了句话,吓得三人一惊,“哎呦?”“嗐,吓我一跳。”“哎,我说你这小道士,你怎么出来的这么突然?吓得老汉我一激灵。”“抱歉啊,那我刚才问的对吗?”“没错,是她。”“哎?小道士,你来这儿不会是冲着这事来的吧。”“实不相瞒,贫道正是受平潭县令夫人所托,来此看看。”一个头发微微泛白的老伯悄悄对着简郁说着。“小道士,这事邪乎,你还是早早离开的好。”旁边那刀疤哥也连忙劝道:“是啊,小兄弟,这事儿不简单,我看你还小,你还不是不要碰的好。”“诸位莫怕,我来比便是要解决此事。”毕竟县令夫人给的报酬颇丰,他不想错过。几人看劝不动他,便也止了声。“老伯,您知道清河村怎么走吗?”“我知道。”刀疤哥开口说着。“我带你去,清河村在我们村隔壁。”“谢谢大哥。”简郁收拾东西随刀疤哥离开,老伯目送着俩人离开,悄声叹了口气。“天变了,回去吧。”转身看着大胡子,俩人离开了面摊,往反方向走。……刀疤大哥面冷心善,一路上和简郁说道着近些天清河村发生的怪事。聊着聊着突然想起什么,扭头看着简郁:“我想起我们村年前发生的怪事。”简郁连忙上前掏出布袋子里的瓜子,递给他。这是他在镇上买来给小萌鸡吃的,如今倒是可以先尝尝味道。大哥连声道谢,客气的接过:“去年收成不好,很多家里刚入冬已断了粮。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总往山后的林子里钻。冬日里能抓的野味都被抓了空,去了也没吃的,可拦不住,后来总是想方设法避开家人去,等家人找到时早咽了气。”“老人?”“嗯,花甲已过,有些已近古稀。都是些穷苦人家,人没了以为年纪大了也没去追究,草草的卷了席子入了土。”“有多少人出事,大哥还记得不?”“少说也有十来个,说来也怪,我有个亲戚家出了这事,也才1天前后,找到她人后如同饿了许久,皮泛着不正常的黄,紧紧的贴在骨头上。”听大哥说完,简郁想到吸食人精气的妖怪便是如此。“可怜啊。”元歌在简郁的怀里动了动,简郁隔着衣服轻轻拍了两下。:()快穿,无心大佬不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