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应和笑笑:“让他们尽管来。”
喜月不解,疑惑着问:“你就不担心葛老爹被他们抢走?”
“担心也是无用,要走的人是留不住的。”
喜月眉头皱起:“真走了,那乌家的生意怎么办?”
欢儿顾不得洗碗:“咱们对葛家老爹这么好,他应该会帮咱吧?要不然就太没良心了。”
杨应和失笑:“不是每个人都有良心,人情在利益面前,算个屁。”
“大不了就回到从前,慢慢把手艺练上去,定能东山再起。”
喜月叹气:“求人确实不如靠自已。”
欢儿心烦气躁:“随他去吧,反正咱这糕铺还能赚钱,让家里人吃饱穿暖还是行的。”
喜月有些犹豫:“要不把手中的银子先买地,弄条后路出来。”
杨应和啧一声:“你想哪里去了?对葛老爹这么不信任吗?”
“我不是不相信他,是不相信人性,这事换在我身上,唐家人给高价,我也会动心。”
喜月说完,杨应和苦笑:“早知道就该努力着点,被爹骂没一句是冤枉的。”
提起爹,喜月心里难受。
杨应和拍拍她肩膀:“别担心,我白天见过葛老爹,要他无论如何帮着把乌家的活做完。”
喜月心里没有轻快多少:“我想爹了,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回老家看爹吧?”
杨应和没反对:“年前是没有时间了,乌家的活做完再说。”
坦坦荡荡
隔日一早,程望是一个人过来的,有些拘谨,态度谦卑恭敬。
他无父无母,姐姐出嫁,带着兄弟过日子不容易。
杨应和生出不忍,态度温和,细细问了许多。
类如会做些什么?之前是做什么的?
程望会做木活,但又不全会,他爹生前是个木匠,跟着学过,没学多少爹就过世了。
那会他十二,家中断了生计,跟着他爹做活的小木匠周宝根看他可怜,把他带在身边帮着跑腿做些杂活。
每月给一百文工钱,也算偿还学手艺的人情。
杨应和听完问他:“这几年你多多少少应该也能学些手艺,正是得用的时候,为什么没跟他做了?”
程望语塞,踌躇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周叔家的闺女春玲对他殷勤了些,周婶子就不高兴了。
不想把闺女嫁给他吃苦受难,闹着周叔辞了他。
他不忍周叔两边为难,干脆就没跟着他干了。
事关一个小姑娘声誉,他不好道出实情,又不想欺骗杨应和,才难以回答。
杨应和没追问:“不想说就算了,不是人品德行有差就行了。”
程望立时就答道:“杨大哥尽管放心,我没做亏心事。”
“可能这会我说了你也不信,时日久了,你就会知道我没骗人,我会好好做工,保证不是来添乱的。”
他知道自已是原五强塞过来的,虽有些无耻,但为了生计,只能厚着脸皮来了。
须得相处下来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杨应和别的没再多说,说起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