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忠皱着眉,挠了挠头:“可有什么不妥?藏头或者字谜什么的……”
王孚禁不住嘴角一抽,有几分藏不住的轻蔑:“将军莫不是戏文听多了?人都掌握在你手里了,还怕他翻起什么风浪?有他亲笔诏书在手,聂泓景能顺理成章继位,就算他留了什么小心思或者暗语,又有何可畏?”
谢长忠:“好吧,天铁这事,有几分可信?我当年只是有所耳闻。说是神兵利器,也是被诅咒之物,聂弘盛怎么有把握,他卖出这个秘密就能换他一命?”
王孚皱眉:“谢将军,你并不知道天铁意味着什么?”
“怎么?我该知道么?”谢长忠粗着嗓子,“他跟我提到的时候也说,如果我不明白,可以问问我的同谋。天铁,是这么值钱的秘密么?”
王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不得不承认,能当这么久皇帝的人还是有几分聪明。在完全被动的情况下,聂弘盛还知道试探出谢长忠究竟有没有同党。整个庆国能知晓天铁秘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他原以为谢长忠跟着聂弘盛这么多年,多少知道点内情,谁知谢长忠这个没脑子的,不仅没探知多少密辛,还在皇帝面前暴露了他有同党。
考虑到大事未成,此人还有可用之处,王孚耐着性子:“是,说来话长,这个秘密,甚至会比皇位更有价值。”
“你觉得他的话可信,不是在诈我们?”
“聂弘盛是皇帝,还是一个有脑子有作为的皇帝,手握一点旁人费尽心思也难以探知的秘密实属正常。他诈我们也不怕,他已穷途末路,而我们所要付出的最大代价不过是留他一命。”
“原定今日我们就该杀了他,让这份诏书成为遗诏,那……今天不动手了么?”
“将军怎么又糊涂了,留他一命,对外也可以宣布皇帝宾天的消息。”
王孚转过身来,宽袍大袖因风而起,乍看还有几分仙风道骨:“该去报丧了,天一亮……我们的新皇还等着奉诏为王,择日登基呢。”
好戏开场前,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布局好了一切
行进的马车上。
顾衍誉被放成平躺的模样,秦绝在一边坐着调息,他举起水囊抿了一口,犹豫地盯着它片刻,最后留念地放下。
虽然顾衍誉坚称那个饼只是较为扛饿,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但他发现过了这么久,只要喝水,胃里的东西感觉还会膨胀,秦绝说不慌是假的。
他很渴,也只敢润湿嘴唇便作罢。
多喝一口,他就得多打一个嗝。
躺着的那位就悠哉多了,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盖在脸上,小声嘟哝:“真讨厌,他常用的熏香我就带了那么一小包,还被散了开去。”
秦绝算是听明白了,什么毒药,都是假的,那股冷香他也回忆起来,是那位玉珩公子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