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时澈。一个已经身陨的了人。如果不是从帝国皇帝里得知了这个人的存在,厉濯羽或许会真的以为霍绾天生感情淡漠,所以心里装不进任何人。可事实并非如此!她不是看不到他的真心,也不是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而是因为她的心早就被人占据了!南时澈,他从未见过他,只是知道曾经存在过他这个人,哪怕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可还是叫人嫉妒,咬牙切齿的嫉妒。恍惚间,女人的泪水一滴滴落在了他的指尖。她疼,他更是痛彻心扉。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病态的贪恋着,明明清醒着,却好像早就迷失了。他紧拥着她,哪怕肩膀上还在不断渗着血,他却从这阵痛楚中感到了真实感。至少现在抱着她的人是他,触碰到她的人是他,也只能是他。“霍绾……”“我不会放你走的,除非……我死。”“哪怕我最终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我也会拖着你一起……下地狱。”这一刻,霍绾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今晚舞会上帝国皇帝会警告她不要逃跑,又为什么会对她讲述厉濯羽亲生父母那段血腥的殉情爱情故事。厉濯羽还真是完美的融合了他生父生母的疯狂基因血脉,为爱而生,自然也会为爱下地狱。她的指甲嵌入他的脊背,“疯子……”可少年却抱着她,在她耳畔重复,“我爱你……”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雾。华丽却冷清的庄园像是被诅咒笼罩,死气沉沉。很快,一辆黑色的宾利驶出了庄园大门,朝着帝国皇宫的方向直线进行。庄园主栋,二楼,主卧里。“夫人……热水已经放好了,需要我帮您……”战战兢兢的女佣伫立在床尾,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床上的那抹明显饱受了摧残的苍白身影。室内旖-旎未消,一地凌乱,红酒洒了一地,地毯上全是污渍,还有被撕坏了的礼服。就算不用脑子去想,也知道这个房间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厉濯羽和霍绾,明明昨晚还是恩爱到羡煞旁人的一对夫妻,怎么过了一个晚上,就变成了这样?不过这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够去过问的事情,女佣低着头,在霍绾发声前大气不敢出。她是被公爵大人召来为他们的夫人梳洗的,可很明显,一脸平静倚靠在床头的公爵夫人并不想见到任何人。过了很久,床上的女人才抬起了脸。挣断了的神经无法重连,整个人像是被撕-裂了一样,霍绾面无表情地吩咐了一声:“我的烟,在茶几上。”“啊……?”女佣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您、您是要香烟吗……?”霍绾点头。女佣连忙拿起了茶几上香烟和打火机,恭恭敬敬地送到了霍绾的手边。室内很快漫开了一阵白雾青烟。安静的房间里,那裹着深色床单的女人散着一头卷曲的长发,一身深浅不一的斑驳痕迹。妖媚的眉眼,深邃精致的五官轮廓,甚至她抽烟的方式都堪称风情万种,魅惑而不自知,别说男人,就连女人也移不开眼。可她脸上的表情却很冷淡,麻木机械,像个漂亮的人偶。过了一会儿,女佣又听见了一声指令,“酒,也拿过来。”她犹豫了下,抿着唇:“夫人……公爵阁下其实还是很在意您的……您不要自暴自弃,伤了身体……”霍绾静默了片刻,淡淡失笑:“我不会为任何一个人伤害自己。”她的眼神没有什么焦距,不存在赌气,只是平静地叙述一个事实罢了。南时澈死后,她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低迷过,自暴自弃过,后来好不容易才重新振作起来,再也没有为过任何一个人伤害过她自己的身体。罢了,她现在其实也没什么饮酒的心情,于是朝着小女仆招了招手,“你过来。”女佣呆呆地看着她,“呃……”霍绾单手持烟,挑眉,“过来扶我,再不去浴室,你刚放的一池热水就要凉了。”被这样的美人用这种充满玩味的眼神盯着,女佣脸一红,慌乱无措:“好、好的……!”浴室里,水汽蒸腾,白烟袅娜。女佣半跪在浴缸边,为霍绾调制着沐浴用的精油。她小心翼翼,尤其是看着霍绾满身的掐痕与指印,充满了不确定:“需要我……为您按摩放松吗?”慵懒倚靠在浴缸边缘的女人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转而询问:“厉濯……凯撒他,是不是安排了保镖守在门口?”女佣沉默了,这算是默认了。霍绾料到了会是这样,所以并不惊讶,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不止这间主卧门口被安排上了保镖,整个吉尔赛特家族都戒严了起来,甚至比昨晚的宴会安保规格还要高,像是有什么人要闯进来,又有什么人要逃跑一样。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女佣还单纯的以为霍绾是在担心即将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安抚道:“夫人放心,这里很安全,安全程度不逊色于帝国皇宫,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您就放心吧。”闻言,霍绾淡漠地扫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大概泡了二十多分钟后,她才在女佣的搀扶下离开了浴缸。简单擦拭完身体,换上新的睡袍,又吹了会头发,直至发梢都干透了以后,她在女佣的搀扶下不紧不慢地出了浴室。女佣觑着她的脸色,见她心情似乎比刚开始要舒缓多了,默默松了一口气:“天色还早,您是想继续休息,还是现在用早餐呢?”霍绾缓缓落坐在了沙发上,拨开了耳侧的一束长发,懒懒道:“我不准备休息。”女佣会意,“那我去厨房催一下早餐,稍等就给您送过来。”霍绾淡声拒绝:“不用麻烦了。”女佣好心劝道:“您昨晚宴会上好像也没怎么吃东西,又过了一个晚上,多少还是吃一点早餐吧……”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看着霍绾的侧颜,捕捉到了她唇畔隐隐掀起的一丝弧度。她这是……笑了?接着,那温软动听却掺带着浓浓倦意的女音幽幽响起——“我倒是的确有点胃口,只是……时间,来不及了。”说话的同时,霍绾端起了茶几上的玻璃杯,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突然间,门口响起的剧烈动静使得正全神贯注观察着霍绾的小女佣骤然一惊。“怦——!”这是……枪声?!女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门口。“怦怦怦——!”又是几声枪响。意识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女佣连忙惊呼:“夫人!外面出事了!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躲一下……!”等等?!为什么霍绾不动如山,甚至还能云淡风轻地品着红酒?!再结合今晚发生的事情,整个吉尔赛特家族都戒严了起来……难道说……公爵阁下安排的保镖,就是为了防止他们这位公爵夫人逃跑?!至于外面发生的枪响,也是来自于他们这位夫人的安排吗?!“您……”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切的小女佣脸色惨白,踉跄着步步后退。霍绾仰起了下颚,饮尽了杯中的最后一滴酒。冷白纤细的手指将这只高脚杯重新放置于茶几表面的同时,“砰——”的一声巨响!那扇门板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防弹门,还是特制的加厚金属,就这样被破开了。赫然出现在门口的颀长身影,犹如从地狱中走来的撒旦。少年的身周缠绕着死亡的气息,脚下更是沾染着浓稠的鲜血。他踏着血印而来,贵气十足的俊美面庞上渺无一丝多余的情绪,黑色的丝发之下掩映着一双猩红的绯眸。“抱歉,因为临时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来晚了……”“姐姐。”最后这两个字被他咬得很轻,像是因为太珍视了,不敢启于齿。:()乖吗?装的!弃犬竟是帝都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