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越是精通音韵之人,对这种琴声感应越强,
这琴声清旷中暗生幽怨,让众人将受到逼迫,不得不离别故土、远赴海外、情人分别等等不如意之事齐齐涌上心头。
她们出生富贵,要去隐居度日,多少有些不愿,如今听到琴声影响,哭得好不凄惨。
只有刘正风、曲洋内力深厚,勉强还能控制情绪。
风逸也听得一脸黯然之色,想到了不如意之事,大有一种有志难抒之感,恨不得纵声长啸。
但想到自己这一啸。不但破了任盈盈的琴声,也得将其他人震伤,只好作罢。瞥见曲非烟已经默默流泪,掌上暗运神功,伸手在她肩上这一搭,助她稳定心神。
突然间曲非烟大叫道:“圣姑,好了,好了,你别再弹啦!”
就听叮咚两声,琴声戛然而止,圣姑笑道:“还请风大侠品评品评。”
风逸朗声一笑,声震林木,说道:“你这琴音激昂则有怨怒,婉转处却又分外伤情,让人渐渐情动于衷,无法忍耐,这样不好!”
圣姑脱口道:“为何不好?”
风逸笑笑不言。
刘正风接口道:“姑娘小小年纪,位高权重,琴曲之中却满怀愁思,意味深长,着实让刘某有些意想不到!”
圣姑沉默一会,说道:“相聚之时无限美好,离散之时怎能不惆怅!小女子无法克服性情,倒是让前辈见笑了!”
刘正风连连摇头:“哪里,哪里,姑娘以性情入琴道,已是绝顶境界了。”
圣姑道:“风大侠,你认输不?”
刘正风曲洋曲非烟瞧了风逸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风逸却是笑了笑:“认输?”转过身来:“刘兄,借箫一用!
“能和圣姑一斗音律,奏鸣湘江,纵然是输,那也是大快人心之事,又岂能不比而认?”
此话一出,刘正风曲洋均是震惊莫名。
听这意思,似乎他会吹箫。
其实,圣姑等人也是十分诧异,颇出意料之外。
毕竟习武之人,为了武学能有成就,什么音乐啊、医术等种种杂学,都不涉及。就是怕玩物丧志,不利修行。
风逸如此年轻,武学之道上如此高深莫测,纵然是奇缘所致,也肯定下了大功夫。
怎会花时间在音律上面?
不过刘正风也不多想,身子一晃,从船上取来一个长条的紫檀匣子,打开匣盖,明黄色的软缎上面,放着一支翡翠玉箫。
刘家人都是一惊,他们都知道这是刘正风的珍藏,爱如珍宝,就是他的子女也从不让碰。
风逸看去,这是以一整块翡翠镂刻而成,工艺考究,外观典雅,箫身浓翠光润,仿佛一缕秋水,就和昔日黄老邪所用之物几乎一样。
风逸接过玉箫,轻轻一晃,呜呜声动,低声道:“所有人都退后,你们用布将耳朵塞住,一点音都不可听。”
刘正风听他说的郑重,点了点头,急忙让妻子女儿、曲非烟都撕下衣襟塞住耳朵,再将头都密密层层的包了,只怕漏进一点声音入耳。
可刘正风却道:“风大侠奏箫,老朽怎么也得听上一听!”
曲洋也是一般。
风逸道:“这就请诸位品评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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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手持玉箫,漫步走到江畔,迎着江风,箫口搭唇,按玉吹箫。
箫声如凤鸣,如击玉,响了几下。
刘正风,曲洋心子砰砰乱跳,心旌摇动,但觉音色有异,接着箫声悠悠扬扬,似是哭泣,泣声很细,又很轻,但是却有一种说不清的委婉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