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芬奇眨眨眼:“一千个人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觉得我的音乐里饱含着爱国热情,它就应该有爱国热情。”
宋安安:“如果校领导们听不出来呢?”
达芬奇:“那就是他们没有缺乏音乐鉴赏力了。”
宋安安:“……你可以的。”很好很强大。
受到达芬奇“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思路的启发,三年级的另外两个汇演节目很快就敲定了下来,分别是群舞一和群舞二。
冯特初审节目后气得牙疼:“你们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去台上划拉两下,把好好的舞蹈跳成了广播操不说,还连动作都做不整齐,怎么就体现了你们对祖国的热爱了?”
“就是要不整齐才贴近主题!”胡克把冯特拉到一边,神秘兮兮地启发他,“这表示我们不是为了表演而表演,没有为了场面上好看而弄虚作假,我们每个人热爱祖国的方式都不一样,所有人的爱都是发自内心的!”
冯特:“我信了你的邪!”
其他年级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同于宋安安前世学生们除了学习对什么都感兴趣的作风,科学部附小的未来科学家们痴迷学习,普遍认为参加文艺晚会是在浪费时间,不理解、不支持、不配合。反牛协会的两位扛把子莱布尼兹和伊丽莎白甚至第一次将目光从牛顿身上移开,矛头直指科学部官方。
莱布尼兹:“我立志当一名科学家,而不是在台上哗众取宠的小丑。想让我表演节目,除非让我死!”
他顺利得偿所愿,被牛顿连人带衣服挂在了校门口的旗杆上,迎风飘扬的样子宛如一具被挖空了灵魂和理想的尸体。
杀鸡儆猴,有了莱布尼兹这个前车之鉴,文艺汇演的节目质量显著提升。
胡克从教室的窗口对着在半空中飘摇的莱布尼兹咽了咽口水,默默收回了伸向游戏机的爪子,转身讪笑:“我们还是再练一遍舞吧!”
——怂得让人不忍直视。
宋安安奇怪地问:“难得莱布尼兹没找牛顿的茬,奔着院方去捅刀子了,为什么最后还是牛顿教授出手整治他了呢?按理这不该是弗朗斯校长的工作吗?”
胡克合理推测:“我想,应该是牛顿教授整治莱布尼兹整治出了惯性,看到他蹦跶就产生了条件反射,不出手不舒服斯基。”
宋安安无语。
仔细想想,可能还真是这么回事。
另一名奋斗在反牛第一线的勇士伊丽莎白同样也是作死届的典范。她已经升入六年级,按惯例开始实习,虽然她反对牛顿的态度强硬、立场坚定,却不知怎么的异想天开,本着打入敌人内部的原则加入了理学院,一入院就被牛顿合情合理地打发去了全院最苦最累且最没前途的核废料研究所,不仅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时不时还需要值夜班,宋安安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看到她了。
倒是听说伊丽莎白时不时会和福斯曼去他的四合院转转,坊间因此传言福斯曼和伊丽莎白好事将近,但依宋安安看,伊丽莎白与福斯曼一直是女王与骑士的关系,伊丽莎白恐怕从来没有从男朋友的角度定义过福斯曼。
要不是文艺汇演将整个科学部的成员都召集了起来,就连六年级的学生也必须回校排练节目,宋安安恐怕得等圣诞节才能与她见上面。
“你怎么打扮的跟只火鸡似的?”在后台,宋安安瞅了瞅伊丽莎白身上花花绿绿的演出服,被她五彩缤纷的羽毛惊呆了。
“你是安安?”伊丽莎白一愣。
为了证明群舞一和群舞二并不是随意敷衍领导,三年级全体学生的脸上都由达芬奇画上了浓重的油彩,每一张脸都勘称艺术品,唯一的坏处就是如果不看仔细,连爹妈都认不出人来。如果不是宋安安开口,伊丽莎白根本找不到她。
宋安安点了点头,与伊丽莎白面面相觑:“你今天要表演什么?”
“话剧。”伊丽莎白心烦意乱地扯了扯差点挡住了视线的羽毛,拉住宋安安的手把她扯到一边,“我本来报名参加的是诗朗诵,但是很显然牛顿是不可能让我好过的,所以他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亲自我们年级的节目从诗朗诵的名单中划掉了——别管这个了——我听说学校安排你们年级的学生向观看表演的嘉宾们献花?”
“是的。”宋安安也是刚刚才接到的任务。
“那你小心着点儿。”一只插着与伊丽莎白同款羽毛的野鸭子从两人身边悠然走过,伊丽莎白侧过身,小声与宋安安咬耳朵:“今天来学校观看汇演的是最大的领导是副总统罗贝尔,他跟安德鲁部长素来不合。当年安德鲁部长提议组办附小的时候,罗贝尔副总统是坚定的反对派,差一点就把建校计划搅黄了。虽然关键时刻舒尔兹列总统力排众议,可是这些年罗贝尔副总统从来没有掩饰过他对附小的敌意。他突然来学校参观,绝对不怀好意,你可千万别撞到枪口上去。”
还有这种事?
宋安安懵然,野鸭子已经回过头来招呼伊丽莎白准备候场了。伊丽莎白再三关照:“我最近忙,没时间回四合院,你看到了玛丽和米列娃也提点她们一下,让她们警醒着点儿。尤其是玛丽,她马上就要实习了。她和皮埃尔是她们这届成绩最好的,十之八九已经被高层盯上了。你记得让她跟部里所有带行政职务的领导都保持距离,别傻乎乎地轻信任何人。”
“这话从哪里说起?”宋安安心神一跳,还想再问,伊丽莎白已经跟她挥手,跟着野鸭子马不停蹄地小跑进了会场左侧的帷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