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别说京城这么个富贵温柔乡里,就是京郊大营里,也没几个兵士能够在对战训练时遇上叶铮,能不怕的。
“不说是吧?好!敢招惹杨家,算你有种!来人!将他关起来!等家主回来由不得你不说!”
即便已经被五花大绑了,可那些人还是不放心,七八个人围成了一列,将叶铮护送进了后院的柴房中,锁死了房门。
“怎么处置他?”
“掌柜的说了,先饿他几日,等他饿没了力气再说,别到时候伤到家主了。”
“你的绳索绑好了吗?”
“放心,杀猪扣,越挣越紧。”
柴房内。
“咔嚓”一声脆响,被卸掉的右手腕骨重新接上。
叶铮望着散乱在地上的绳子,舒展了一下带着红痕的手腕和脚腕。
……唔,这个绳子绑得挺松,只卸一条胳膊他就挣出来了。
宁不羡的问话迂回计策,太麻烦。
叶铮讨厌说那么多话。
从前在西北探敌营的时候,他都是直接进去的。
他随手从地上拽了把干草,将草梗一折。
窸窸窣窣的草梗根顺着木门的缝隙钻了出去。
现在是大白天,茶楼生意正好,掌柜的和其他人都在前楼待客。他才砸了店,这些人少不得要去安抚那些计较的贵客。
柴房附近,没有人在。
草根钻进了锁扣孔里,他手指轻轻一捻,一转。
“啪嗒”一声,锁开了。
意外访客
城郊,凌云寺。
香烟袅袅,烛火通明。
“……我真后悔。”宁不羡在斋房内坐下来的时候还在喘气,还好她先见之明,出门的时候,给自己和宁云裳脸上挂了面帘,从景云楼背街的后门偷溜出来的时候才没有被太多人注意到。逃出来之后,她便当机立断,按照当时在宁府找的托词,马不停蹄地上了城郊的山寺。
“叶校尉应该是有自己的计划。”
“是啊,这种上了战场不听军令的人程老将军居然还没砍了他,脾气真好啊。”
宁云裳选择了缄默。
她没说,其实平日里更随心所欲、毫无顾忌的人是谁。
“换衣服。”宁不羡对阿水道,“我和阿姐今日午时就入了寺,一直潜心礼佛,哪里也没去。”
说着,她从怀中摸出一张三百两的银票,递给了阿水。
阿水接了银票,轻车熟路地去找庙里的小沙弥对口供了。
宁云裳错愕:“不羡,你这样是对佛不敬!”
“当今圣上推行儒、道、释三家并重,你觉得圣上敬重哪家?”她嘴角勾了勾,“敬不敬佛我不知道,但凡间的寺庙里想要塑金身、建庙舍,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凌云山上能建释家的庙,哪一日就能改换成道观、儒家讲堂。”
宁云裳摇头:“银子不是万能的,哪日人家给的银子多过你,靠银子建立起来的信任就会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