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庭院景致未变,还是凌晋当初为他准备时的模样,周溪浅见到凌晋,转过脸来,笑道:“我的鸭子!”
凌晋附和,“嗯,你的鸭子。”
周溪浅道:“我的鸭子还活着!”
凌晋走近,“还想养点什么?”
“鹭鸶,鸳鸯,还有大白鹅,这些我都想养些。”凌晋笑了一下,告诉他一个噩耗,“方才李老太监同我讲,你的那百金小金库,被叛军洗劫了。”周溪浅瞪圆双眼,“我的钱也没了?”
凌晋道:“是呀,周小公子安身立命的钱财没有了。”
周溪浅扁下嘴,“那你借我点。”
“我的府库自然也被洗劫,现下也不太宽裕。”
周溪浅想了一会儿,“那怎么办?不然见到陛下,我们向他借一点?”
“唔,”凌晋淡淡一笑,“你见了他,可以跟他说。”于是周溪浅开始琢磨怎么跟凌昶提借钱的事。
结果等到两人傍晚入宫,周溪浅发现,宫中四处陈旧残破,别说比不上簇新的昭王府,连周溪浅上一次进宫相比也不如。
新皇登基,即便不修筑宫殿,也要将一应陈设更换,以示新象。而今却连战乱捣毁的宫室都来不及修缮,一用物品,也皆是先皇旧物。
凌晋与周溪浅对视一眼,在他耳边道:“恐怕陛下比我们还穷。”
果真,到了席上,案上堆叠的美酒佳肴印证了两人的猜测。
两人看着足足比先帝在时少一半的菜例,对上了凌昶的苦笑。
“我把分例给裁半了。”凌昶叹道,“国库空虚,到处都用钱,我实在没办法了。”
凌晋想到自己作战时充足的粮草,端起一杯酒对凌昶一递,先行饮了。
皇后坐在凌昶右侧,优雅地端坐着,一双美目盈盈地看向周溪浅。
“这位就是周公子吧?”
周溪浅起身行礼。
皇后连忙一抬手,“自家人,何必多礼?我听陛下提起过你。”说罢,美目自周溪浅与凌晋身上一转,叹道:“周公子灵秀动人,与我们家四弟当真佳偶天成。”
周溪浅端端正正地捧着酒杯面向皇后,两只耳朵悄然红了。
皇后噗嗤一笑,“周家公子好生可爱。”
周溪浅的一双眼睛飘飘乎乎地就要坐向对面的凌晋身上求救。
凌晋笑道:“娘娘莫逗他。”
皇后转过脸去跟凌晋说话,周溪浅终于安安稳稳提起了筷。
对他而言,什么分例减不减半,面前所摆,跟彭城一比,都是珍馐。
他正专心吃着,冷不丁听到凌晋道:“小溪。”
周溪浅茫然抬起头,听到皇后笑道:“我瞧周公子与我儿年龄相仿,正商议在宫中一道进学的事。”
周溪浅心中立马腾起一股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