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昶将他一拦,笑了,“四弟,今晚家宴,记得带周公子参加。”
凌晋笑看了凌昶一眼,“家宴?”
凌昶道:“家宴,单皇后与我,以及你们二人。”
凌晋冲凌昶一拱手,拉着周溪浅向凌昶辞行。
周溪浅一路上有些兴奋,“我居然能参加你们的家宴!”
“你是我的人,自然能。”
周溪浅笑嘻嘻地,“我紧张。”
凌晋瞥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紧张的?”
周溪浅没回答他,他兀自高兴了一会儿,道:“我真的能封侯?”
“喜欢吗?”
“当然喜欢!”
凌晋笑了,“刚才是谁说不用的?”
周溪浅抱住凌晋的臂膀,“我是看二殿下为难,可是我心里也是高兴的呀。”
凌晋点了他额头一下,“是陛下,别叫错了。”
周溪浅捂住额,“也不知道陛下把我们的新家修缮得怎么样了。”
两人牵着手,闲庭信步一般,向着昭王府走去。
昭王府仍在旧地,可王府大门,门前的石狮子,甚至门前的守卫,皆换了个模样。
数月前,昭王府毁于王渊之乱,他们身在徐州,未及亲见。
后来王府在凌昶的主持下重新修缮,他们镇守彭城,也只能耳闻。
两人看着簇新的王府大门,觉得除了牌匾上的“昭王府”三个字还有些熟悉外,其余的,都像在看别人的宅邸。
然而在李老太监听到通报奔出门外时,陌生感霎时烟消云散。
李老太监险些叫门槛绊倒,颤颤巍巍跑到二人面前,一手拉住凌晋,一手握住周溪浅,老泪纵横。
“我的殿下,我的周小公子,老奴千盼万盼,终于把你们盼回来了!”
凌晋自镇守彭城以来,一直未能顾及家中安危,现下看到李老太监尚在人世,难得露出些动容色,“幸好你无事,怎么躲过乱军的?”
李老太监道:“当时乱军杀入府中,老奴仓皇间藏到了下人房的草垛子里,那帮杀千刀的叛军只抢财物,老奴这才躲过一劫。可恨老奴贪生,没护住府上财物,叫那帮贼人洗劫一空,老奴无能!”
凌晋回握李老太监的手,“人没事就好。”
李老太监将两人迎进门内,周溪浅望着陌生的一草一木,忍不住问道:“李爷爷,我的住所还在吗?”
“在的,在的!”李老太监连忙将眼泪擦净,露出个笑容,“小公子是福星!整个王府,就小公子的住处完好无损,老奴这就带小公子去瞧瞧!”
周溪浅丢开凌晋的手,自己先向着他的住所跑了过去。
李老太监又对凌晋介绍了一些府中事宜,凌晋对李老太监微微一笑,“你自去忙,我去寻小溪。”
凌晋到时,周溪浅正趴在亭上看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