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肖弘宣只觉眼前那微黄的烛火刺的眼痛,衣袖一挥,在一片漆黑中他才能继续思考。他不相信,佳肴对他是无情的!
两人打小一块长大,多少个这样寒冷的冬日,父亲没有猎到猎物,是佳肴从家中带出自己的食物,悄悄分给他。
那一个个藏在心口的烙饼,藏在衣袖中的红薯,拿帕子包起来的一块五花肉……
他觉得佳肴长的这样瘦小,定是小时候把吃食分给自己,长期没吃饱的原因。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从胸口到四肢都在发冷,那么好的佳肴,一心一意为自己的佳肴,我把她弄丢了吗?
就在这时,守夜的丫环推门进来,一见他坐在书桌前,吓的伏地道:“老爷恕罪,奴婢见书房熄了灯怕有炭火没熄,才进来看看的。”
肖弘宣突然觉得急需要发泄一下,否则那份悔意会将他淹没在这冰冷的夜里。他问那婢女:“你叫什么名字?”
“回老爷,奴婢唤阿瑶。”
“阿肴,阿肴,真是个好名字。”说罢他上前牵那婢女,在她羞涩和害怕中,走上了那张暖和的书房小塌。
翌日清晨,婢女在下体酸痛,脚软心慌中匆匆离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却留下一条汗巾。
早起的肖夫人梳洗之后,带着嬷嬷婢女来书房请肖弘宣一起吃早饭,却见书房门窗紧闭。疑惑推门进去,炭火已熄,肖弘宣还在塌上熟睡。
正体谅他一夜公务辛苦,猛地瞅见那脱的衣裳随意散了一地,而枕头边上露了一角鲜红,手一扯,扯出一条普通的棉汗巾子。
肖夫人顿时目露凶光,气的揪着那汗巾指甲都断了两根。低声怒道:“给我查,昨夜是何人进了老爷书房?查到直接打断腿发卖到暗巷去!”
听到动静的肖弘宣醒了,见状疑惑问:“夫人何时来了?怎么不叫醒为夫?”
肖夫人转身道:“翠缕给老爷打水洗漱更衣,翠香去让上朝食。”
肖弘宣见昨夜那女子已无踪影,只当她早就离开,夫人不知道。便没多在思地洗漱了和夫人一起吃过早饭,随即去翰林院当职。
这一天仍旧是整个翰林院都在讨论沈明觉和那晒盐法,个个都有小道消息,什么皇上龙颜大悦,要调沈大人回帝都任职,赏黄金千两!
什么皇上觉得是岭南节度使夸大其词,对晒盐法并不看好,指不定沈大人官升不了,还被会发配到更远的海南是。
肖弘宣静静地听着,从头到尾都没听人提过佳肴,甚至连一丝疑似她的消息都没有。心中即失望又不安。
当夜他又在书房坐到深夜,主动叫来值夜的婢女,却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妈子。他随意道:“有个叫阿瑶的丫头今夜没当职吗?”
那老妈子是肖夫人的人,一点也不怕肖弘宣发怒,高声道:“阿瑶不守规矩,已经被夫人打断腿卖到暗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