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子也就是私窑,还是最差的私窑,十几文就能把人扯过来睡一宿。
见肖弘宣怒气难掩,那老妈子还火上浇油:“上午就发卖了,这会估计都接了不少客人,脏的臭的老的残的都有。
大人要是想找人回来,这样脏臭破鞋是进不了咱们肖府了。”
肖弘宣咬牙怒道:“滚下去!”
那老妈子转身走了,远远还听到她啐啐念:“一个寒门进士,不是靠我们李家能住这样的宅子?能使唤这么多婢女?还敢瞒着我们小姐乱来,真是不知好歹!”
肖弘宣只觉一股怒火要从嗓子眼冲出来,他想冲进后院拉起肖夫人问她为何如此残忍?从她进门,但凡跟他多说两句话,给个笑脸的丫环,就没再见过
第二回。
他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她怎么能这样随意发卖家中婢女!
匆匆才走出书房,一股寒风吹来,将他吹醒。他敢跟肖夫人说句重话,明日她就敢闹回娘家,后天他在翰林院的差事就会受各种阻碍。
真是利也裙带关系,毁也裙带关系啊!难道我肖弘宣这辈子都被你李家拿捏不成?我是要靠你李家,可我不是上门女婿!
暂时还得稳住夫人,脱离李家掌控,还得徐徐图之。
当夜,肖弘宣陪着小意,说是那丫环在他睡熟后悄悄进的书房,他半睡半醒间就犯了错。用尽全力好好让肖夫人舒服睡着。
一连几日七哄八哄,两人又像新婚时一样。
而此时,暗巷子的阿瑶,望眼欲穿等着肖弘宣念在一夜之情上,把她从这人间地狱中救出来。可等来的却是一个个粗鲁肮脏的男人。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她趁着发泄完的酒鬼睡熟,悄悄拿汗巾挂在房梁上。翌日被老鸨一卷草席仍到了乱葬岗,就连尸首,也被寒冬找不到吃食的野狗刨了出来。
阿瑶,命薄如纸的阿瑶,在这个世上没留下一丝痕迹,就这么香消玉陨了。
就像帝都的肖弘宣打听不到一点沈家兄妹的消息,远在新安的沈家兄妹也一样,从离了帝都,就再没听到一点帝都的消息。
最后一次还是谢清涛过来,大致说了几句。当时沈家兄妹对帝都的人和事一点也不关心,都没细问什么。
而现在,沈明觉看着书桌上节度使的亲笔信:“盐和晒盐法已上折子送到帝都,不出意外的话新年前后会有钦差来新安核查。”
沈家三兄妹把这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想知道一点关于钦差的消息,奈何信上完全没有!
沈明觉又找县丞来问:“新安可有记载朝廷派钦差来的记录?拿给本官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