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咬人做什么?”我捂住脖子,屁股后挪,“还有,在我用回自己的面貌前,不准有任何亲密动作了!”
“你当谁都像你,”他像得逞了之后的大猫那样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个浅短的亲热,“看到谁的皮就当成谁?”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前倾身子问,“要是有谁用我的脸,你不会没一点自制力就上当了吧?”
“你瞎说什么,”我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叫起来,“我不是那种看脸的人!”然而迎来的是加深了质疑的目光。
我刚想再呛他一句,却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
我扫了眼门,狐疑地瞅了眼volde,想看看他知不知情。但后者似乎还沉浸在上一个艰涩的问题中,对上我询问的目光,很干脆利落地一挑眉,满脸我怎么会清楚下属私交关系的表情。
一来二去,门外的人大概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出声道,“贝拉,是我。”
这有些低哑的熟悉声音,我想了几秒便对上了记忆中搜寻出来的人脸: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
连我都能辨认出来,volde自然是早早就听出来了。
我冲他露出个不怀好意的微笑,双唇无声上下一碰,“我的正经丈夫来了~”
在成功看到他脸上慢慢失去表情后,不爽快的心情终于晴朗了起来。
我站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走过去将门打开了一人大的缝隙,顺势将身子卡在门口望向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有事吗?”
这谢客的姿态摆明了是让他有事说事。
“贝拉,我清楚我们的婚姻关系,”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似乎早就习惯了妻子的冷漠态度,站在门口轻声直言道,“但外祖母这次也会来,你知道她一向对你有些……偏见。”
听着对话要往家长里短的方向发展,我扶着门的手有些不耐烦地摩挲起来,“所以呢?”我抬头望向比自己高出一头的“丈夫”,“外祖母会来,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贝拉特里克斯,”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见妻子还没有抓到重点,皱眉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外祖母,也不喜欢我,但这些都不重要,”他的手按在门上,微微俯下身的姿势带着上了些压迫感,“今时不同往日,大战已经结束了,我们必须考虑到家族传承的事。只希望你还记得结婚时莱斯特兰奇和布莱克家族立的契约。”
这种事除了当事人,外人自然不会知道。但我还能作弊不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秒,便对所谓的契约有了解了,眼皮一扬说,“我记得很清楚。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要休息了。”
可惜欲要关上的门却被牢牢地抵住了。我有些不快地眯眼望向高个子的男人,“还有其他事?”
“在我们的长子出生前,难道同处一室的时间不该多些吗?”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也紧紧蹙起了眉头,他觉得自己刚刚说了一大通,妻子是完全没有理解,又或是她还抱着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假装不理解。
这一下子把我给问愣住了,罗道夫斯说的句句在理,即使贝拉特里克斯再不乐意也必须履行家族联姻的职责,因为这关系到两个人丁稀薄的家族的延续。
所以,接下来顺理成章地就该让他进门了。
但眼下有个非常关键的问题,那就是,我并不是他的真老婆,而我的真老公还坐在里面。
罗道夫斯看我仍旧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卡门姿势,显然也品出了点什么,打量的目光一转,在扫到脖子的时候似乎愣了秒。
“里面有客人?”他的声音更沉了些,“这么晚?”
不管是否认还是承认,在这个时间、地点和话题背景下似乎都显得不太合适。
我飞快地眨了下眼睛,含糊不清地谢客道,“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但现在不合适,一切等回英国再说吧。”
若是他再不听劝,就只能来点小催眠了,我默默暗忖。却不料是哪句话触到了罗道夫斯的脆弱神经,他猛地推了把门。我被门上的力道猝不及防地带着,往室内踉跄地退了数步,感谢贝拉特里克斯的恨天高,差点没有扭到脚踝。
“等回英国后莱斯特兰奇的长子还会是莱斯特兰奇的血脉吗?”罗道夫斯显然以为是妻子爱慕黑魔王不成,趁着在外的时机又邀了新人。
但很快,他中烧的怒火在对上沙发上男人的目光的瞬间便偃旗息鼓了。
我有些不解地望向明明有大把时间藏身的男人竟还坐在原先的位置,甚至在罗道夫斯试图闯进来的时候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慢条斯理地理着领口。
我暗暗蹙眉:你怎么还在?
黑魔王微微眯眼:我为什么要走?
我被他这种理直气壮的神色一噎,也怀疑起是不是自己小题大做了,似乎黑魔王深夜找属下密谈也不是件很奇怪的事……吧?
在暗地里眉来眼去的一会儿功夫里,站在门口的罗道夫斯已经慌张地垂下眼睛,有些紧张地说,“主……主人,我不知道里边是您……我这就离开。”
“我完全尊重婚姻的神圣性,罗道夫斯,”黑魔王懒洋洋地说道,“不过履行丈夫职责也不必急于一时。”
“我……我完全明白,主人,”罗道夫斯声音里带着些恐慌,“要是……要是知道是您在里面……我……我绝不会……”
“明白?”他轻声复述道,等站起身后声音染上了些寒意,“罗道夫斯,我让你们夫妇一同来可不是来度假的。”
“主人,”罗道夫斯扑倒在地,身子轻微颤抖着,“主人,请饶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