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冷冷地应了句不再出声。我一向不擅长这种人情往来的应酬,以往是轮不到我,此时则是秉持少说少错。
格拉姆想玩什么花招,隔几日一探便知。
等差不多时候,我像是椅子烫屁股似的立马站起来,冲桌上的几位同事随意地点了两下头,便往会议室外走去。
出了大门脚步不停地往休息室冲,当然是贝拉特里克斯的休息室。
看得出来,利沃维奇为贝拉特里克斯安排的休息室也花了点心思,算是对所谓黑魔王麾下最忠诚可靠的仆从地位的认可。
房间虽然没有顶层那套那么地宽敞奢靡,但这间位于二层靠湖的房间也算得上豪华舒适了。
等怒气冲冲地拍开门,陡然望见心里惦念了一路的人就坐在里头,翻江倒海的焦躁瞬间熄了下来,火冒三丈地筹划了一晚的声讨也立即被随意搁置到了一处。
但心里憋了一晚的不平也让我没法彻底心平气和地好好说话。
“你来干什么,”我装模作样地拿乔道,重重地坐到volde身边的沙发上,“现在就不怕别人发觉什么了吗?”
一言不合先被这么阴阳怪气了一通,他也没有露出一丝恼怒的神色,相反,从表情上看,显然他此时的心情好极了。
volde没有出声,他靠在沙发上泰然自若地打量了我一番,口气里带着种让人恼怒的揶揄,“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天赋,扮起怨妇简直是惟妙惟肖。”
我愤怒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又侧过脑袋笑了起来,“那何不跟我讲讲为什么你最忠诚的属下会像个怨妇?你这个英俊的主人没有一点责任吗?”
他侧了侧坐姿,手指把玩着我袖摆上的蕾丝边,“哦……比起这个,我倒更想知道为什么西里斯·布莱克在逃命之余还总想寄信给你……不如你这位漂亮的夫人来解释解释?”
“西里斯寄信给我?”我收起笑意,朝他一摊手,“信呢?”
他一手撑着脸颊一侧,另一只手抬起,夹着的食指和中指间慢慢显现出一封白色的信件,但当我心急忙慌地去拿时他又立即避开了我的手,“不如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气呼呼地瞪眼瞧着对面令人怒火中烧的浅笑,“你明知道答案的!逗弄我很好玩吗?”
“是谁先无中生有挑起这个话题的?”他夹信的手指往我这边送了送。我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尝试伸手去取,这次倒是很顺利地取到了信。
只是在我拆开信件后,他也顺势搂住我的腰挨了过来,头抵着我的头看信。
“这是私人信件。”我脑袋后仰避开了些,没忘记自己还挂着贝拉特里克斯的脸。一想到volde要跟这张脸亲热,我就浑身不舒服,即使皮下套的是我自己也不行。
“没错,”他说话的气息轻轻喷到了我的面颊上,“在监护人陪同下阅览,有问题吗?”
他眸子里的目光总是带着点让我忍不住气虚泛热的东西,脸颊控制不住地烧了起来。
“随便你,”我避开对面的目光,低下头嘟囔着打开信件。
第一行是“亲爱的卡莱尔”,还没往下看就听见耳边传来声轻轻的冷哼。我不理睬他继续往下阅览。
上面的内容很简短,小天狼星首先报了个平安,大概讲了讲他们最近的见闻,在最后向我和其他凤凰社的朋友问好,信的末尾特别写到,说他早就知道信件会被某些心机深沉的男人截胡,让我不用担心被追踪,他已经做了反追踪咒的处理,最后像是诚心气人似的写道:
……卡莱尔,你不知道这儿的星空有多美。当每晚跟哈利躺在柔软的沙滩上望着闪烁的星子的时候,我都想到你。想到你还被困在令人窒息的英格兰岛,被迫屈就在同一个地方,日复一日地忍受黑魔头约束的时候,就忍不住替你感到惋惜。到处看看这美丽的世界本来也该是你应有的权力。
ps我知道黑魔头不会让你写,所以不必回信,我已经收到了你的祝好。
无限爱意
西里斯
等浏览完,耳侧的冷哼都快要把我的脸颊喷麻了。
“里面写了什么让你这么开心?”他睨着笑嘻嘻折起信的我冷冷地开口,“怎么,黑狗替你说出了心里话么?只能被黑魔头拘束在英国?”他阴阳怪气地咬词嚼字道。
“我就乐意被你约束,”看着手上突然自燃起来的信封,我一点不恼地松开手,侧身抱住他腻乎乎地嘟囔,“你冷脸的样子更吸引人了。”有什么是比心上人吃醋样子更迷人的呢?
他僵冷的神色稍霁,四目相对之时,黑色的眸子变得深了些。
“说实话,我以为你会毁掉信的,”我轻声喃喃道。
“销毁往往意味着惧怕,”他轻声说,“我有什么理由要忌惮布莱克吗?或者说……我需要忌惮他吗?”他的目光透过垂下的睫毛投向我,意味不明的问语随着浅淡的气息吹过脸庞。
捉弄人的欲望在心底蠢蠢欲动,但对视上这双眸子,到嘴边的话还是很诚实地变成了“当然不用,你明知道的,最后那几行是西里斯存心写给你看的……”
“但不得不说,”他轻轻眨了下眼睛,“布莱克讲的有些道理。”
“什么?”我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但还不及细问,面前的脸就挨了下来。我还牢牢记着复方汤剂的效果还没过去呢,只得赶忙一扭头,这个突如其来的深吻便落在了脖侧上。
他仿佛也不是很在意这个吻没有落在预期的双唇上,亲完顺势咬了口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