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都像是在邀请。
继续啊。
折腾吧。
就这样“弄死”过去。
谢危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凌翌:“知道。”
“因为欠甘。”
世上没有人不喜欢这样的话。
凌翌如愿看到了灵流在堂内涌动,撩动珠帘,灵流盘在他身上,像蟒蛇的尾,又如同宣示某种主权,越攀越紧,越是分不清楚。
他没有被弄死,更是感受到了彻底的爱意和透骨的情。
……
白天落了雨,凌翌抬手披过衣袍,地上落满两个人纠缠的衣服。他散落头发,赤足越过那些衣服,足踝淹没在衣衫中,他自顾自走到屋檐下,坐在长廊上。
雨声敲打在耳边。
屋檐上雨水流动,雨幕淅淅沥沥,细微的声响不断地流动。
凌翌伸出手,瞧了好一会儿。
他记得自己年少时性格总是很急,不爱做这些沉静的事。
雨水蔓延,凌翌抬手沾了沾雨水,指缝间滑过鲜活的水流,带着春来的新意,捻了捻那股水流。
他身上还披着谢危楼的衣服,廊上风吹来并不冷,他等了一会儿,怀中传音镜一亮。
凌翌顺势低下头。
谢危楼:“起来了?”
谢危楼似乎和他想的一样。
凌翌缓缓扯了嘴角,淡淡笑了。他故意画下鬼脸给谢危楼看,笔画还没落完,对方的话却让他的视线彻底停顿在传音镜上。
传音镜上的话要靠上去才能听得清楚谢危楼到底说了什么。
凌翌凑过去,放缓呼吸,静静听谢危楼的话。
他听见满天雨幕下那句低沉沉的话,唤醒了晨起时的记忆。
谢危楼的声音低沉沉地传来,一切重合都和他早上压在某个胸膛上的声音重合。
“早上醒来的时候没舍得喊你。抱了你好久,你一直没醒来。”
“白玉京下朝我就回来。”
“我想等你醒来。”
最初凌翌还以为是梦境,直到听清楚了镜中传来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落在他耳朵里。他先是听不清雨幕,随后,又把耳朵靠上去,听了好几遍。
——他想等他醒来。
凌翌听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也会传音镜回了一段话过去。他回完还嫌不够,又找了只信鸽。
凌翌:“给谢危楼送封信,让他早点回来。”
凌翌从来不信天命,但当他遇到了让自己迷茫的事,偶尔也会借助六爻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