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
还好没犯傻,真的差一点点就好像要被谢危楼怎么了。
凌翌头脑昏得厉害,他没靠上去,戛然而止后,轻声道:“你别那么凶嘛,我们这样还算不算在吵架?”
谢危楼面上的冷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几乎无情的理性:“我不知道下次会不会还会吵。”
“你就像我了解你一样了解我。”凌翌握住了谢危楼的手腕,“你怎么不会知道?”
“还不够。”谢危楼简略答道。
当然是不够的。
他知道凌翌喜欢的东西,却不知道他心底深处的想法。
他知道凌翌倾向的饮食,却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那副身躯日日所见,和自己截然不同,哪怕看起来都一样,实际天差地别。
他想通过自己的双手丈量去清晰地知道凌翌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是喜欢如江南水般的触碰,如触碰白玉一路地拨下去,还是干脆直接的对待,一剑如鞘。
还未曾熟悉他的想法。
更未曾了解他的躯体。
停止。
谢危楼硬生生阻断下思绪。
爱欲伴随着喜欢和渴望,因为有情,才使一切水到渠成。
他不喜欢对人不负责,更不愿意为了解决什么,莽撞地做了会后悔的事。
他想突破那层障碍不管不顾地斩过去,就像有一条红线阻隔,拦截在他身前。但拉扯后理性告诉他。
不能。
凌翌和他还是朋友。
和朋友一朝越了轨,便不能再回头。
谢危楼望着凌翌,他不说话,凌翌也不说话,保持着各自的沉默,只有靠在一起的体温在攀升。
他知道有时候凌翌会稀里糊涂地越轨。
凌翌少年时就是个肆意的人,也许只是因为他们朝夕相处,彼此成全,所以胆子大到愿意在互相身上试一下。
凌翌想要他关心,他可以给。
凌翌想要他堪比道侣的在乎和照顾,他也可以给。
唯独这一件事,谢危楼无法盲目地给他,如果珍惜,那就慢点来。
“你又不说话了。”凌翌又晃了晃谢危楼的手,话题偏移,蛊人的氛围渐渐淡去,他靠在谢危楼枕上,半枕着臂弯,害怕和慌张的情绪下跌,那点压下去的遗憾越积越重。
谢危楼从来不会正面回答这类问题。
只有他自己很想知道答案到底是什么。
谢危楼低头问他:“歇吧。”
凌翌打了个哈欠,他好像是真觉得困了,眯起眼,迷迷糊糊道:“欠着,下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