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翌睡到天蒙蒙亮,他睡得舒坦,身边好像也没人压着他,早上醒来,他转过身,伸展懒腰,好像骨头缝里都是疏懒的意味。
望着床头方正的被褥,凌翌也有些怅然若失的意味,他很想和谢危楼一起睡一个晚上。
身边那张床被叠得整整齐齐,不用想就知道昨天晚上谢危楼是睡在那里。
怀中传音镜一亮:“过午还要去幻境,早些准备。”
谢危楼给他留了言。
凌翌给谢危楼画了个鬼脸,以作回应。
他坐在床头,松松懒懒地收拾了好半天,回完话仍觉得意犹未尽,他又趴在床头,把谢危楼发给他的很多话看了几遍。
越往上看,谢危楼给他留的话越多。
最早认识谢危楼的时候,谢危楼都不肯回他话,这些年几乎都是谢危楼天天找他,他的话都比谢危楼说的少。
下午出发前,凌翌昨夜睡得很不错,去了幻境探路也探得自如,心境好一时便顺了,搜寻的动作越来越快,几乎收集齐怕平时两倍的量。
用灵草磨制灵丹,很快就能突破化神修为。
采摘草药时,他注意到草上多了只浑身通红的小虫子,凝神看去,草绿色的灵草上,小虫那抹艳红色浓得诡异,像是某种诱引的警示。甲虫走如蛇行,留下一行淡红色的痕迹。
凌翌觉得那虫子行动未免太慢太慢,他用叶片撩了撩,甲虫却立起了后翅,浓艳的墨红之下却是一张人脸似的花纹,如人面白骨。
凌翌看得颦了颦眉。
“凌翌,你在哪里?”谢危楼的声音传了过来。
“在呢。”凌翌压下心绪,唤了声,不管这虫子怎么样,徒手摘下小虫旁边的灵草,他有意避开些距离,急着汇合,才抬手,那只虫子却视他如进攻,咬上他的指尖。
凌翌“嘶”了声,倒抽一口凉气,盯着指尖看了会儿。指尖咬痕如红豆,血迹点点,所幸被咬之后,手指没有太肿,他收下灵草急急忙忙地找谢危楼。
自他身后,那行被爬过的灵草迅速枯萎下去。
“谢危楼你在哪儿呢?”凌翌声音如常,依旧吊儿郎当,“我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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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危楼你真的很老派
凌翌你这个新派真不行,怂
感谢夏南樾送的猫薄荷!
卷二中蛊之后
谢危楼在原地等了凌翌很久:“去那边做什么?”
凌翌提着灵草,像揪着兔子耳朵,晃两下:“这次薅得比你多了吧。”
谢危楼朝他无奈地颦了颦眉,等凌翌跟上来,又道:“你不要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找不到得到另说,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你在哪里。”
凌翌收起怀中灵草,拍拍灵袋,朗声道:“哪就那么容易出事。”
他走在谢危楼身边,低下头,去瞧谢危楼的眉眼,看清楚了谢危楼眼底隐去的担心,嘴角的笑又渐渐勾起。
山高水远,长路漫漫。
他和谢危楼并行走在一起,突然间,凌翌想到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他和谢危楼因为找路有不同的意见,谢危楼走了他选的那条道,险些摔下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