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前,流风从藏息阁里拿回来两封信。
一封是北寰舞写给北寰言的,里面说了时家到底是为什么掺和进南泽王谋反案的。另一封则是北寰言让流风去藏息阁调查锦妃的背景。
正巧郭学林来用饭,三个人一起看了信。
“时家的事原来是这么回事。”郭学林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得到这个消息,郭学林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担忧。
时家的事是有人故意设计,让时家在南泽王谋反一案中甩不干净。
北寰舞眼下只有一个办法能让时家自保——那便是跟时均白切断关系,让旁系的时寻出来顶罪,把这件事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回禀陛下。
然后,顺从陛下的心意选一个陛下喜欢的夫婿,哄陛下开心。趁机替时家求情,或许这事能不牵连时家其他人。
毕竟皇陵还没有修完,时灵死了,后续工程就没办法进行。
自古以来修皇陵是大事,陛下肯定也不希望重罚时灵,只要时灵没做过,陛下就能帮他开罪。
时家的事说到底,罚不罚、怎么罚,都只是看陛下喜恶。
北寰言的注意力则是在锦妃的家世背景上。
锦家是朝廷新贵。
可以说,锦海能成为御史台御史,也是仰仗自己妹妹锦妃的盛宠。
从藏息阁给出的家世背景调查上看,锦海这个人不聪明,不是一个当官的料。最少目前为止藏息阁给出的事件,都是锦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例子。
“学林,”北寰言目光盯着手上的信,“锦海这人,中书令跟你说过吗?”
“锦海?”郭学林挑眉望向北寰言,“你说的是御史台里那个?”
北寰言看向他,等着他说话。
郭学林对北寰言没什么好瞒的,道:“那人是祖父建议陛下放在御史台的。”
“中书令……”北寰言稍微想想就想明白了,“这人够蠢,所以是一把好用的刀……”
难怪,之前他在大殿之上,这锦海敢那样跳出来参他——
那是许景挚留在御史台的一个不用脑子就能随意调动的棋子。
他十五岁就被封为大理寺少卿,同中书门下三品,少年宰辅,必定会惹得不少人非议。
明面上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暗地里肯定有很多人不服。
这是他成为少年宰辅无法避开的事,而锦海就是这些情绪宣泄的口子。
许景挚也知道这事会让很多人不服,所以他便找人暗示锦海,在他上朝的第一天就参北寰言一本,只要有人起头,后面就一定有人按耐不住。
只要有人按耐不住,他们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或者是暂时压制那些不满的人口舌。从而给他争取更多的查案时间。
事实上,北寰言第一次上朝,确实得到了应有的效果。
所以,锦家在陛下得宠,是因为这个?
足够蠢?
北寰言没怎么见过锦妃,可他见过三皇子,许承盛。三皇子许承盛的功课很好。临太傅也曾经当着陛下的面夸过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