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均白没法再往下说了。
她是故意的。
她一眼就看出来他心中所想。
她知道她自己的模样有多么诱人。可她就是这样喜欢装作全然不知的样子引诱他。
“小舞……”时均白深吸一口气,像是有什么想说。
“我困了!”北寰舞松了手,顺带推了他一把,侧过身子背对他,把被子拉上来,把头盖住,“我要睡了。”
时均白猛地被北寰舞推了一下,心里的火全都被推灭了。
他拉下被子,轻声道:“睡觉不要捂着头。”
北寰舞不言。
时均白知道她不想跟他说话,便也不强求,只道:“你好好睡一觉,我先回去了。”
北寰舞没动。
时均白轻轻地摸了摸北寰舞的鬓发——
后面的路,我们可能不能同行了。
你是怕我说出这句话,所以才这么着急推开我吗?
时均白轻笑,低头吻了吻北寰舞的耳朵。
北寰舞这一觉睡得长,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才想起来要给北寰言写信。
她刚爬起来,准备去磨墨,就看见枭雨拿来一封信,说是北寰言写给她的。
北寰舞狐疑地打开信,看了一遍。
信里,北寰言把在仙州城的事给她简要地说了一通,而后交代那从黑市转运的硝石,一定要看好了。
北寰舞不太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硝石从黑市转运。但是北寰言交代的,一定是重要的事。
她写完信,让枭雨给藏息阁,让藏息阁把邱州黑市的消息传给北寰言。
自己则是起身去黑市,了解硝石转运的情况。
北寰言说是要查江南漕运一线官员私吞朝廷发给漕工工钱一事,可他一连五日都待在客栈里,不是练字就是看书。
郭学林已经出去快把仙州城跑了个遍,连周边城镇都跑完了,也没见北寰言有任何动作。
中午用饭的时候,郭学林实在是忍不了,他问北寰言到底在等什么。
北寰言睨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才道:“等消息。”
“哪里的消息?”郭学林问。
“还能是谁,寒掌事呗。”凌信在一边接话。
“寒掌事……”
郭学林这才想起来,寒期起自那夜给他们在上岭村刺杀起,就不见了。
“阿言,你到底……”郭学林话还没说完,门房就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