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舞这才回过神:“哦。”
北寰舞说完,又继续低头,往望天阁寝殿走。
夜已深,她路过九曲回廊,并没有着急回寝殿休息。而是找了一处有风的堂口吹着风。
即便是初秋,西境的风也已渐凉。
时均白见北寰舞不想走了,便回她的寝殿,帮她拿了一条披风来,给她披上。
“在想什么呢?”
时均白把披风披在北寰舞的身上,让她转过来,给她系上。
北寰舞任由时均白系披风,轻声道:“我总觉得没有这么巧的事。”
“什么这么巧?”时均白给北寰舞系好披风,在她身边坐下。
北寰舞坐在回廊边,荡着脚,望着这无尽的黑夜。
“我总觉得时寻的事不是巧合。”北寰舞道,“时寻的恶疾并不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他早些时候在嫡系学堂,也是要学缩骨术的。说明他原本身体条件非常不错。怎么会忽然就得了恶疾呢?”
时均白也想过这事,可那时候他才两岁。即便是他记忆超群,也只是模糊地记得有时寻这个人。
其他的细节,一概想不起来。
“我开始一直觉得南境五洲地下神道跟时家没关系,直到方才去找时德业,见到时寻,才发觉这事从一开始,对方就没给你们留退路。”北寰舞长出一口气,“即便是我能把时寻被迫画南境五洲地下神道的缘由跟陛下讲清楚……陛下也信了,赦免了你们的罪行……我仍然觉得时寻是对方设的一个局。”
“你想说,那一直从黑市走的那味曼陀罗太过显眼?”时均白跟北寰舞在一起时间长了,多少能明白北寰舞在想什么。
北寰舞点头,道:“那人完全可以不经由黑市,不给我留下任何让我可查的把柄。可他偏偏这么做了。”
“不仅仅是一直从黑市走的草药,”北寰舞眼眸里映着月光微寒,“时寻早就勘探完南境五洲,画完了图纸。自此以后,他便再无用途。就连时德业活着都是对他们的威胁。”
北寰舞转过身,激动地捏住时均白的胳膊:“你也跟我们在南境,亲眼目的了那人布的局。那人心思之深,不可能放着这么明显的把柄给我查……所以他故意放出了曼陀罗消息给我查,饶过时寻与时德业不杀,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时均白沉默,若有所思。
北寰舞鼓着嘴,踢着腿,叹了一口气:“如果哥哥在这里就好了。即便是猜不透对方想干什么,他也有往下查的思路。”
“我……”时均白抿着唇,“好像每次在这种时候都帮不上你。”
“嗯?”
北寰舞看向时均白,他满脸的自责。
北寰舞向他身边靠了靠:“这次是我们害了你。跟我们安王府有牵扯就是这样。什么坏事都会毫无征兆地降临。”
“如果是郭学林,他一定会很早就察觉,而且很快就有对策了,是吗?”时均白问。
一提到郭学林,北寰舞就一脸烦躁:“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时均白蹙眉,低声问:“你真的看过他……”
北寰舞还以为他已经忘记这事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他还记得。
“你怎么这么记仇啊……”北寰舞伸手,揽过时均白的脸,在他唇边轻呢,“那是事出有因,我怕他跟别人乱说,才跟进去的。谁知道他脱得那么快……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