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孩子,每次只要来上朝,就一定是朝里出了事。
不知道为什么,许景挚总觉得北寰言有瘟神体质,在朝堂上看见他就有点头疼。
北寰言既然来上朝了,这事如何交代再明显不过了。
许景挚扬了扬下巴:“言少卿。”
北寰言出列。
朝堂上官员这才注意到,今天北寰言也来上朝了。
“这事,你跟工部一起查罢。”许景挚看着北寰言叩首领命。
退朝以后纵尚主动靠向北寰言,向北寰言行礼:“最近新迁上州刺史,公务千头万绪,还没来得及给言少卿一封书信道谢,顺便恭贺言少卿升任宰辅。”
远行
北寰言连连摆手:“纵刺史升迁是能力使然,与我也谈不上谢或不谢。升任宰辅也是有别的原因。我最近有案子要查,不怎么上朝在朝堂议事。只是担了个宰辅虚名罢了。没什么好恭贺的。”
纵尚含笑,身后传来叶温年的声音。
“纵刺史,言少卿。”工部尚书叶温年上前一礼。
北寰言与纵尚纷纷还礼:“叶尚书。”
叶温年一脸忧愁,做了个请的姿势:“二位来工部说话罢。”
叶温年带着北寰言与纵尚来到工部大堂,只看见工部左侍郎池修城跪在正中。
他见叶温年与北寰言来,当即连连磕头,请两人给他严查南境漕运机会。
北寰言温声道:“这事陛下既然已经点了大理寺来管,就不必池侍郎亲自查了。”
叶温年转身对北寰言一礼:“有劳言少卿了。这次贡品沉船事件关系体大。言少卿放开查不必有所顾忌,有什么是工部能配合帮助的,言少卿尽管说。”
北寰言抱拳,转身看向池修城:“池侍郎在南境漕运上可有什么想说的?”
池修城额头冒汗,嘴唇发紫,已经说不出话来。
北寰言不再看他,转向纵尚:“纵大人,贡品沉船案发生以后可查了漕运官道上,沉船次数与原因?”
纵尚点头:“查过了。工部一直都有专款拨给地方衙门,让他们组织漕工对河道进行维护修缮。早些年,几乎没什么沉船记录,直到最近几年江南漕运沉船越发频繁。我去走访过漕工,漕工都说这些年地方衙门克扣他们护漕饷,能转行的都转行了。”
北寰言望向池修城:“池侍郎主管漕运,这事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池修城微微点头:“江南漕运水道偶有沉船,工部也派人去调查过,回来都说是意外……”
池修城这话意思何其明显,漕工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反正我派人去查,下面回来回禀我都说是意外。
北寰言冷笑一声:“池侍郎的意思是,这事即便是有,也是下面官员欺上瞒下,与你没关系?”
池修城哪敢接这话,只是一直俯身道:“卑职有不察之罪。”
参与与不察,这两个罪名差了不止一点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