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修城的态度已经明确,这事他不知。
一个京官,怎么可能知道地方衙门的事。即便是派人去查,那人被人收买了,回来写本无事的折子,也确实怪不到池修城的头上。
北寰言转身对叶温年道:“既然如此,我代陛下下圈禁令,尚书大人觉得是否可行?”
叶温年道:“工部全权配合。若是有需要外派的差事,我找别人去做即可。”
北寰言眸光投向池修城:“池侍郎,贡品沉船案没了解之前,没收你全家上下包括仆役的路引。大理寺也会派人跟着池侍郎与家里采买的仆役。在许都之内畅行无阻,但不能出许都。池侍郎可有异议?”
池修城哪敢有异议?当即点头同意。
北寰言与纵尚出工部,叶温年来送。
路上叶温年道:“言少卿,去岁开始工部就不太平。修建皇陵的右侍郎时灵因为谋反案被压在大理寺,皇墓停工。现在漕运一事又牵扯左侍郎池修城……我倒不是想为我两个部下开脱,只是觉得这事来的太过紧密,很是蹊跷。”
叶温年这话只说了一半。
他其实是想问北寰言,查到什么了,他这工部尚书的职位是否保得住。
北寰言默不作声。
叶温年也问不下去了。
他只能止步于工部大门,无奈道:“二位走好。”
北寰言点头,迈步出宫,纵尚紧跟其后。
叶温年转身,就回工部大堂,看见池修城还跪在地上,就气不打一处来。
“人都走了,跪给谁看?”叶温年厉喝。
池修城颤颤微微站起来,满脸是汗。
“现在知道害怕了?”叶温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早让你注意江南河道,你一直说已经派人去巡河了。现在出事了,陛下让大理寺介入,那北寰言贯不好惹的,他查南泽王谋反手段何其强硬?你以为你干的那些事,他查不出来?”
池修城哪有不后悔的。
早知道江南河道两岸衙门那些人的冰敬收了要帮他们顶这么大的雷,他说天也不会在这里自毁前程!
他说今年怎么江南河道两岸衙门冰敬上的这么多,原来是早就出了事!
早朝以后,纵尚就要回南境。
北寰言也不留他,只让他路上注意安全,并让藏息阁的人暗中跟纵尚保护他的安全。他自己转身便去了御林军官署。
秋薄今日当职,北寰言找到秋薄,说最近他可能要出一趟远门。但凌芷还在御医院学习,希望秋薄能照顾一二。
秋薄当即应下。
北寰言匆匆回了临府,准备寻访江南河道的事。
凌信看流云流风再收拾东西,不禁觉得奇怪,问:“你们收拾东西做什么?”
流云回道:“大公子说,他要出一趟院门。”
“他人呢?”凌信问。
“在太傅书房,跟太傅说要远行的事。”流云回答。
凌信不再多问,往太傅书房去。
刚进太傅院子,就看见北寰言从里面出来。
“你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