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官拜四品,有资格直接到许都直接面圣递呈奏折。
可一般上州刺史都只在自己封职境内活动,如果不是发生大事,奏折写不详尽也不会亲自入都在朝堂之上说事。
这么说纵尚来,是南境出了大事?
南境……
居然还是南境!
“看来明日确实是要去上朝了。”北寰言说罢,便翻身上马。
翌日,北寰言一早便起来梳洗,换上官服,坐马车上朝。
他在宫门口遇见大理寺卿汤邢,两人便肩并肩一起往里面进。
汤邢问:“怀原那里的猪妖案是直接结案封存还是先放一放?”
北寰言回道:“结案罢,那案子没什么可查的,柳夏与王启第一次进入大理寺就已经招供了。后面的事,是下官不察造成的,等早朝以后,下官去跟陛下请罪。”
汤邢连连摆手:“这事也不能全怪你,说起来大理寺狱也有责任。我已经斥责过狱丞了。”
北寰言颔首。
汤邢打趣地望着北寰言道:“不是我说,你每次来上朝,都没有什么好事。”
北寰言心道,确实没什么好事。
果然在朝堂之上,南境五洲上州刺史觐见,把南境漕运的事放在明面上说。
纵尚呈奏说是今年南境万寿节上供的贡品走水运的官船还没走到御神河,就沉了。
这事一出,满堂哄然。
许景挚眉宇微蹙,问:“这事查了有结果吗?”
纵尚欠身:“回陛下的话,这事微臣调查了一番,江南一带的官员说是漕运维护不善造成的……”
许景挚目光随即就移到工部尚书叶温年的身上。
叶温年不敢多言,立即出列,跪在地上。
纵尚继续道:“微臣走访了沿岸漕工,漕工们都说是地方官员吃拿卡扣,实际发给漕工们的银钱十之有三。七成都被克扣。更有甚者,那剩下三成,还要在交税款……”
说到这,主管漕运的工部左侍郎池修城也站不住了,立即出列,跪在地上,额头冒汗。
纵尚简而言之,就是工部地方官员为官不正,这才导致这次万寿节贡品在河渠沉了。
“可派人打捞了?”许景挚问。
纵尚摇头:“陛下应该清楚,南方每到夏季,多雨水,河水要比平日更加汹涌。派过南境水师的人下去打捞,皆无所获。”
许景挚眼眸微眯,目光转向叶温年:“这事工部怎么说?”
叶温年叩首:“臣一定彻查这件事,给朝廷一个交代。”
许景挚没有立即应下,目光往后扫了一圈,他看见北寰言今日竟然也来上朝了,心里忍不住直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