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
时均白想要拉住北寰舞,可她身上盛气凌人的气势让他不敢擅动,他只是动了一下,就止住了。
北寰舞唇角一勾:“你为我着想,我高兴着呢。怎么还会如此不知好歹生气?”
“小舞……”
时均白夹在北寰舞与自己母亲中间,进退两难。
婚姻这事,父母之命。
只要时夫人不松口,他根本不可能肆无忌惮地对外宣称。
北寰舞不是不讲道理,知道他的难处,也不跟他纠结名分的问题,转身道:“时雨童的请客,必定是宴请八方。能一次把你们族内的人都看清楚,何乐而不为?”
“你觉得我小叔叔那事,不是时德业干的?”时均白问。
“他明面上不过就是抛出来一个弃子,背后里到底是不是他,这事还要查。”北寰舞道,“我们这次来时家,从中找到背后指使的线索,才是顶重要的事。”
“小舞,我们的事……”时均白还是想解释。
但是北寰舞当机立断:“等把你小叔叔的事查清楚了,再说罢。”
说罢她便往自己客房去了。
根本不给时均白解释的机会。
枭雨在一边看着,没多话,跟着北寰舞回了屋。
关上门,看着北寰舞往软塌去,神思凝重揉着眼角就知道她也是抉择两难。
枭雨从北寰舞的行李里拿出一盏香,给她点上,才坐到她身边,轻轻替她揉着鬓角。
“你是真知道时公子顾着你,还是假知道时公子顾着你?”枭雨一边揉,一边问。
北寰舞闭着眼:“理智是真知道。感情是假知道。所以才生气嘛……”
“你也知道自己气得没理由啊?”枭雨笑。
“气归气……”北寰舞睁眼,目光游离,不知道看在哪,“若是我来查这件事能把时家摘出去,我又何必非要拉着他跟我去走许都的那阎王殿呢。时夫人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她不肯接受我。我理解。”
“你真能放下时公子呀?”枭雨揉了揉北寰舞的脸。
她跟着北寰舞西行这一路,把她与时均白两人相处时候的神情看在眼里。
时均白后面六七年是在暮云峰安王府学艺,相当于是养在王府的。他身边跟着都是许安归的人,不知不觉也学了一些王族的气质在身上。
时均白往那一站,有世家子那份规矩,也有江湖大族少爷的那份风流。
抛开不谙世事,心里没有太多的城府,他待北寰舞倒是真诚。
北寰舞也很是喜欢他的这份真,反正比郭学林那九曲十八弯的心思惹人。
她也知道如果这次来能把时家从那案子里摘干净,也不失为一种上策。
所以方才,哪怕她其实很难过时均白回避了他俩的关系,也没表现在明面上。
这是从大局出发,北寰舞一直保持着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