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当初溺水。
“放手。”恭叔霖的声音乍然响起,戚筠倏然回眸。
“我再说一次,放手!”
戚筠同他的目光碰在一起,剎那之间,迅即闪过一抹慌乱无措。
“咳咳咳,咳咳”言栀倒抽着气,从袖中拿出白瓷瓶来,小二趁乱忙不叠递上了水,“多谢”言栀投去感激的目光,若非他及时去寻恭叔霖,只恐怕兇多吉少。
四周沉溺在言栀咳嗽声中,慌乱的呼吸打破寂静,戚筠一副戚容,扯了扯嘴角,笑道:“您、您怎麽来了?我本打算去裕都拜见您,却没想到”
恭叔霖走至言栀跟前,让他扶着自己调整呼吸,“来池照做什麽?”恭叔霖懒得与他废话。
“寻、寻人。”戚筠眼神低伏,不敢忤逆。
“何人?”恭叔霖蓦地瞧他一眼。
戚筠沉沉呼吸,“一个工匠,此人技艺高超,我有许多问题想要向他讨教。”
“江潜如今身在何处?”言栀的发问突如其来,全是依仗恭叔霖的势。
戚筠迟疑片刻,沉声回应:“见了我之后便北上赶往留州了。”
“留州?他去留州做什麽?”言栀再问,却遭到戚筠的白眼。
“他去干什麽我怎会知?”
左右不过是为自己求药,言栀心道,自己该知道他去做什麽的,只是此时不由目光低垂,合上眸他也只记得北方纷纷扬扬的大雪,以及刺骨的寒冷。突然想起留州,那还是孙澄音的故乡,也不知如今他身在何处。
倏然,恭叔霖打量周遭情形,说道:“言栀,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须得早些进城。”
言栀虽不知为何,但想必恭叔霖此举定有深意,便点头答应。戚筠见二人消失在视线之中,只讪讪笑了声,将匕首收回囊中。
“客、客官,这钱”掌柜重重将小二退了出去,后者踉跄至戚筠跟前,笑容谄媚。
“钱?”戚筠故作疑惑,随即恍然道:“瞧我这记性,都将这一茬给忘了,你且等等,让我将钱袋取出”说着,戚筠便伸手至袖中摩挲着什麽,正当小二长吁一气时,一柄匕首乍现,嗤的一声,刀尖没入心髒。
小二来不及反应,只见刀尖抽出,鲜血直喷洒了一地,染红大半个袖子。
“没有钱,这一刀权当做报酬,你通风报信,出卖我的报酬。”戚筠冷觑着小二身子软软垂下,随即委顿在地,断了气息。
再回头时,掌柜的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蹤。
言栀被恭叔霖扶上马车时,斜倚着车厢透气,胸口塞闷尚且有所好转,“你认识他?”言栀想起方才情形,没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