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寒一句嚷得比一句大声,说“搂搂抱抱”时几乎是在咆哮了,他心一横,往前一扑就要把花自开给抱住,可花自开洞悉了他的意图,往后一退,就是十丈远,柳若寒扑了个空。
“哈哈哈哈……!”
柳若寒放声大笑,状若疯癫,“瞧,你连让我抱你一下都不肯!”
花自开仿佛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他不咸不淡地说道:“你是我群芳阁仙长老,是我的属下和朋友,永远都是。”
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最尖利的刀戳在柳若寒的心窝上,他却仿若味觉,那语调平淡得像是在说天气真好。
饶是柳若寒这十几年来已习惯了花自开的冷漠,亦是止不住的伤痛欲绝。
“阁主……为什么,我不可以呢?”
“我已说过了。”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柳若寒对花自开十几年的爱恋,终在这日走到了尽头。
柳若寒再行了一次大礼,单膝跪地,手握成拳放在胸口,“属下失态了,告退。”
柳若寒纵身一跃,直接从窗口飞出,落到最近的一颗树上。
花自开目送柳若寒离去,那岿然不动的淡漠面具终有了裂痕,他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十一月底,洛阳城下起了大雪。
雪堆积了有一尺高,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盼着天气放晴了,雪化了,气温回暖了再上街办事。
景辰几人,就是在这冷得让人骨头缝里都透出凉气的日子里,启程前往蜀中。
马车是柳若寒雇的,宽敞豪华,要四匹马才能拉走。
景辰裹着厚重的狐裘大氅,率先钻进了马车里,梅以萧紧随其后。
花自开则是在嘱咐柳若寒掌管好群芳阁事宜。
花自开说:“魔长老不日将会返还洛阳,有他帮你分担教务,你也轻松些。”
柳若寒说:“谢阁主体谅。”
一片雪花落到花自开的颈边,却连他的肌肤也没碰触到就被他所散发出的罡气蒸成了水汽,融入空气中。
柳若寒低眉顺目,弯着腰,双手抱拳举过头顶,郑重道:“路途遥远,请阁主千万保重。”
花自开说:“嗯,你也保重。”
话已至此,两人再无话可说。
花自开上了马车,在他推开车门时,柳若寒又追加了一句,“天寒地冻,阁主切记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