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住在心底的魔鬼,一点点的占据她的思绪,放大她不敢直面的阴暗面。最终,回归平静。“先生,您的酒。”一名身着侍者服的年轻男子,端着托盘站到时惟的面前。他执起酒杯,刚准备给人递出去。一颗不知从何处踢过来的玻璃球,忽地撞到了他的脚踝骨。他踉跄了一下。酒杯里的红酒也因此洒在了时惟的衣衫处,使得那身外套沾满了红色的酒渍。“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小侍慌乱不已的道歉,他的声线有一丝颤抖:“我带您去楼上处理一下吧?”时惟顿了顿,他的眉头一挑,眸光意味不明地打量了一番小侍。就在对方的后背沁上一层薄汗,准备收回先前的话语时——“好。”时惟缓缓起身。眼看他即将跟着小侍离开,越发觉着不对劲的时胤,连忙开口:“哥,我跟你一起去。”“不用。”时惟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给他递了一个眼神,好让人宽心。庆幸两人之间的默契度足够。时胤只一瞬,便明白他想做些什么。他的指尖点了两下手机屏幕,敛去眼底的情绪:“嗯,我在这等你。”小侍一路将时惟领到了十楼。他轻车熟路地走到尽头的套房,用早已准备好的房卡将其打开。“先生,您先进去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再来给您送衣服。”小侍有些紧张,说话的时候一直垂着头。压根儿就不敢与其对视,那股子心虚都无法掩饰,可谓是漏洞百出了。“你们酒店还准备了衣物?”时惟生了逗弄之意,眼底的恶劣亦是明晃晃的。“对因为有些客人需要,所以我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采购一些衣物。”“嗯,你先下去。”时惟迈进房间,砰的一声甩上门。实在没心情与那个连他穿什么码数,都不问一句的蠢家伙继续周旋。时惟在房间里四处转了一圈儿,确定没有任何监控的时候,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等待今晚的‘惊喜’。约莫过了十来分钟。门口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随即,一只长相丑陋无比的黑色虫子从门缝里悄然溜了进来,以最快的速度直奔男人所处之地。时惟一直都注意着那边的动静,自然也没错过那只距离他不过半米的小家伙。他轻抚着腕骨上的手绳,眼神挑衅地看向那踟蹰在原地的虫子。下一秒。给老婆打电话,告状。“时惟,你到家了吗?”郁芷笑靥如花的对着镜头,一双杏眸里闪着细碎的光。听着带有一抹软糯意味的清丽声音,时惟的一颗心都快要化了。“还没。”时惟一脸委屈的轻蹙着眉,将镜头翻转对准了那只蛊虫:“老婆,有人要算计我。”郁芷一见到那玩意儿,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眼神更是满含冷意:“手绳还戴着吗?”“一直都戴着。”时惟连忙抬了抬手,将腕骨处的手绳给她看了看。他整个人乖的不行,与先前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你把镜头拉近点,我看看是什么蛊。”郁芷现在一心都在那只蛊虫上,特怕男人会出现什么危险。时惟照做:“老婆,看出来了吗?”“嗯,是情蛊。”“有什么用?”“进入你身体之后,你会短暂的陷入昏迷,等你再醒来时,会爱上所见的第一个人。”郁芷的声音如刺骨的冰刃。她恨不得立马飞回帝都,把下蛊的人好生折磨一番,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时惟的眸色沉了沉,见小姑娘明显气得不轻,只得暂且压下那一身的戾气。他将镜头转回来,轻声安抚着:“老婆没事,有手绳在,它碰不到我的。”郁芷深吸了口气:“你身边没人吗?”“没,我给陈材说过了,一会儿等下蛊人出现,他就会带人进来。”时惟早已打点好了。就等着那个不怕死的,掉入陷阱。他的指尖覆在了屏幕上,轻点了点小姑娘带有一抹绯色的脸颊:“老婆,你别皱眉。”闻言,郁芷的眉头舒展开来。她的视线往下,在途经男人那性感喉结的时候,不由得停顿了两秒:“时惟,你把衣服脱了。”“老婆,我还在酒店。”时惟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色,面上却是一副颇为为难的样子。他的喉结滚了滚,嗓音放低了些许:“回去再给你看,好不好?”郁芷:“”她没好气的瞪了男人一眼。也不知道,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郁芷无视他眼底那抹兴奋的光芒:“我在你衬衣的左侧衣摆里,缝了一个小暗袋,你把它拆开。”